讲完电话缪冬寄就拎着演员去临时搭出来的化妆间讲戏了,徒留剩下的剧组的人在这边叽叽喳喳。
「还是小孩儿好啊,缪导就是宠那帮小崽子。」柳阕趴在地上陪着摄影师找拍摄角度,地上为了真实搞得坑坑洼洼的,他动一下骂一声,简直愁得要死,「而我们还在这变态剧组拍变态戏。」
「庆幸吧今天就这一场戏,而且沾了这帮小孩的光,《残霜天》用不着像《广寒月》一样每天熬到下半夜。」花途蹲在他旁边嚼超辣薄荷糖提神,「拍完收工,我要回去睡觉。」
「你每天都说要回去睡觉。」柳阕翻了个白眼,无奈道,「结果最后还不是叫我出去喝酒?」
「没办法,我还是个敬业的作者,创作需要夜色和酒精。」花途耸耸肩,「大学后街这种地方,即便我不说,你放心我自己去喝酒?」
柳阕:「……」那还真不放心。他没办法了,真是被这个小丫头吃得死死的。
「花途你现在写什么呢?」江季恒刚去缪冬寄那边拿了个道具,回来闻言不由问道,「缪导说他《残霜天》拍完之后还要拍一部电影,剧本也是你写吗?」
「那可不行!」花途回答得斩钉截铁,「我可没法陪这个小混蛋待下去了,我要去国外享受我轻松愉快的创作环境了谢谢,请缪冬寄导演不要再捆绑吸血我了好吗?」
「谁捆绑吸血你了。」缪导从造型室出来,带着演员过来看走位,闻言学着柳阕的样子对花途翻了个白眼,「快点把这组拍完,我们找个地方讨论剧本。」他皱着眉,有点担心的样子,「马上就要拍到林歇沈颂谈恋爱的戏了。」
「谈恋爱就谈恋爱呗,跟谁没谈过恋爱一样。」柳阕终于确定好了角度,从地上爬了起来,「行了行了快拍快拍。」
这场戏说来也挺难拍的,差点拍了一整天,磨完散场的时候已经下午三点多了。他们核心拍摄组的四个人四个人定好了天黑之后去后街哪家店集合,然后就各自回去先休息一会儿。
今天晚上天气降温格外明显,缪冬寄急着回公寓换衣服,江季恒看他冷得哆哆嗦嗦的,就把自己的风衣披他身上了。
缪冬寄体虚,属于自己暖和不过来自己的那种,所以经常穿得挺多但依然觉得冷,披上江教授的风衣之后感受到那点传达过来的暖意才好了点。他下意识地把江季恒的风衣拉紧了一点,感觉自己终于恢复了一点运动功能,长长呼出了一口气。
江季恒看着他的样子笑了笑,他看着缪冬寄就忍不住想笑:「回家之后睡一会儿?」
「嗯好。」缪冬寄点了点头,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又叹了口气,「其实我也想去看那个剧组的活动。」否则他也不会这么轻易就放两个小演员走。
「林歇带沈颂去看的那个?」江季恒问。
那个剧组属于常印城的一个话剧剧组,演沉浸式的话剧,在本地算是赫赫有名。江季恒也去看过他们的戏。只不过相比起话剧,他们倒更像是游戏。
「嗯。」缪冬寄叹气,「我大学毕业之后就没看过他们的戏了。」
「缪导大学的时候经常去看他们的戏么?」
「嗯,有一次一学期就看了七场。」缪冬寄说,「那时候我们学校有一个戏表的学长在那演戏,他叫米米。我看完他的戏之后总是梦见他,所以就想要再去看一遍。」他一本正经地评价自己道,「为色所迷啊。」
江季恒听着他说「为色所迷」竟还是感觉好笑:「他现在还在那吗?」
「应该不在了吧,我不清楚。」缪冬寄摇了摇头,「应该被调走了吧,该去演更好的戏了。」
江季恒想了想:「那我们晚上去看吧!」他想了想,「他们今天的最后一个活动就是回剧场演戏,而且是特别场,晚上九点半才开始演。」
缪冬寄愣了一下:「晚上还要讨论拍摄……」
「早点开始,讨论到九点就足够了。想看了就要去看不是么。」江季恒转头朝缪冬寄笑了一下,「我们就是这么任性的人不是吗?」
缪冬寄简直被他笑得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