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别枝有一瞬间的沉默。
即使变成鬼，也放不下女儿这个执念，可惜女儿已经死了。
虽然鬼老师可怜，难道她们这些被无辜牵扯进来的人不可怜吗？
「她说她还需要时间静静，让我不要打扰她。」
说完这句话，沈别枝走了出去。
在走出去之前，她隐隐听到鬼老师的声音：「宁宁不原谅我，她不要我了……」
一定还有线索。
「你们找到什么了？」
客厅里，三人会合。
赵彦辰拿出一本笔记本：「这似乎是孙老师写的，我已经看过了，总的来说孙老师全都是活该。」
沈别枝接过笔记本。
老旧的笔记本，黑色的封皮，侧面已经泛黄，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了。
翻开，里面是密密麻麻的字，其间还夹杂着写错的墨团。
『我也不想打她，可我喝醉之后就是控制不住，这个贱人，之前为什么要背叛我。幸好女儿是我的，昨天刚做的亲子鉴定。宁宁，爸爸以后就你一个亲人了，你妈妈真的该死，她为什么要破坏我们的家庭。』
『今天她又出去了，打扮得很漂亮，我希望宁宁长大也这么漂亮，不，比她更漂亮，每次看见她，我都想杀了她，她可能还不知道，我已经发现了她的秘密，以为我只是因为喝醉打她。』
『我杀了她，宁宁没有看见，在睡觉。』
……
『我写这些，希望宁宁不要看见，爸爸也许要死了，等爸爸死了就把笔记本烧了，我和你妈妈的秘密也永远消失，爸爸爱你，希望你轻松地活着，而不是面对我这个杀母仇人，也不想你知道妈妈其实不爱你，她只想和其他人离开。』
一目十行，沈别枝很快就翻完了这个笔记本。
是鬼老师写给孙宁的。
但他没有给孙宁看过，也不希望她看见。
死后烧了，但为什么还在？
写这本笔记的时候，鬼老师的情绪很稳定，稳定的杀人善后，和现在这个动不动就杀人的鬼老师天差地别。
沈别枝合上笔记本。
「也就是说，鬼老师真的杀了出轨的妻子，还被小时候的孙宁后来听到了真相。」
「苗伦，你怎么看？」
苗伦一直在她身后，似乎连思考也不思考。
她不可能一直当他的大脑，她们总会分开在不同的电影里。
到时候，苗伦很可能会死。
苗伦愣了愣，然后道：「我不知道，我没有父母。」
沈别枝扶了扶额头。
不过，她知道这些感情对苗伦而言，很陌生。
他的成长环境和他们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