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锦屏喝了一口茶,好像没注意他的表情似的,随口问道:「来的是谁呀?太远了,本宫瞧不清楚。」
孙维之嘴巴张了张,想要说话,可又不知从何开口。
陈氏眼底看好戏的眼神越发的明显,公主这明显是要炮制驸马了啊!
到底在婢女开口之前,孙维之想着自己如今孤苦无依,索性起身直接跪下,打算赌一把:「公主,臣有罪,臣不该听信家母的话做出对不起公主之事!」
南锦屏捂住嘴:「这话是怎么说的?侯夫人撺掇你干坏事了?」
陈氏一惊,「没有!是他自己的错,与我没有干系!」
孙维之恨恨的看了她一眼,面上火辣辣的,承受着来自众人打探的目光,「回公主话,臣尚主本就是天幸之至,公主心中也能明白,臣与公主成婚之后夫妻恩爱,形影不离,偏家母在臣的耳边总是说男儿守着一个女子没有出息之类的话,又拿孝道来压臣,逼迫臣与丫鬟厮混……就是左边第一个名为银翘的女子,而后家母又说丫鬟胆子小,没什么出息,不敢跟公主对上,于是撺掇臣去万花楼包了头牌,便是左二那名为桃蕊的妓子。之后,之后……」
这个有些不太好编,他硬着头皮道:「表妹是家母一手养大的,自然听家母的话,因而对臣行百般勾引之事——」
「你胡说!你胡说!」话没说完,李若兰就冲过来尖叫的要挠他,「我一个弱女子,你冲到我的房间里来强迫于我,你还说是我勾引你?!我们三个人都在这里,都与你有过首尾,难不成都是旁人的错,你便没有错?!」
李若兰现在可不怕他,不管是自己的名声还是往后,这事儿她都不能认下!反正有舅舅在,他不上位便罢,若是上位,自己眼下坏了名声,在整个京都的贵妇面前丢了脸面,那以后也坐不到皇后的位置上!
所以这事儿压根就不能认!
陈氏也开口:「若兰说得没错,她最是规矩不过,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南锦屏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本宫问你了吗?」
陈氏一噎,低头不再说话。
南锦屏则看向另外两个女子,笑道:「来都来了,渴了罢?来人,给三位姑娘倒杯水,慢慢喝,你们放心,若真是驸马强迫你们,本宫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必定是要罚驸马的。」
另外两个相视一眼,齐齐跪了下来,「公主,奴婢就是个婢女,主子要如何,奴婢是没资格反抗的。」
那桃蕊也哭道:「奴不过是花楼中的可怜人,出钱的就是大爷,妈妈又怎会叫奴拒绝?」
南锦屏叹口气,「都是可怜人,本宫为难你们做什么?罢了,今日就做一桩好事,与你们赎了身再给一些银子,自己挣扎着活去吧,再如何艰难,这自由身也好过叫人随意处置。」
话一落地,二人眼睛刷得一下亮了:「谢公主大恩!」
别说什么一个弱女子孤苦无依遭人欺负,这世上遭人欺负的多了去了,自己能立起来便罢,立不起来,那也都是命。
总归自由之身,总好过任人践踏。
南锦屏收回了视线,摆摆手,便立刻有婢女将二人带下去。
原主和球当初被孙维之带进皇宫之后,这两个作为后妃看着他们母子的遭遇倒也不忍过,帮了一把,虽然球最后还是挂了,可原主到底记得这份情。
那么剩下的——
她将视线对准了李若兰,后者打了个寒颤:「公主,我,真的是驸马强迫我的啊!」
南锦屏眉头一皱,「果真如此么?」
孙维之也闭了闭眼,这事不好说,心里万般后悔将那事说了出来,要是把她逼急了,她一个叫囔出来,自己又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