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维之抿紧了嘴,他以为自己在永安公主心里是不可替代的,她是永远爱他的,没想到变脸来得如此猝不及防,眼下母亲又——他歉疚的看着李若兰:
「表妹,公主对我如此狠心,怕都是因为你的缘故。她不喜我与旁的女子亲近,你我二人虽……可又发乎情,止乎于礼,正巧贺国公住在公主府上,你容貌娇美,他这些年身边也没一个女子,端是好良缘。若是你们二人可以两情相悦,回头我进宫向皇上求个恩典,如何?」
李若兰:「……」
李若兰虽有自己的小心思,可她不太能接受自己喜爱的表哥竟这么轻而易举的将自己推给旁的男人!
眼泪瞬间就下来了,「我,我不是那种人,表哥若是不喜,我离开便是,怎么能,怎么能……」
孙维之叹气:「若兰,我需要你的帮忙,如果你真的爱我,就该为我分忧才是。贺国公……其实也算是不错了,配你也可以,你嫁了他,我这个当驸马的也能给你撑腰。」
「你看今日这情况,公主说变脸就变脸,若是你执意要与我相守,我怕我护不住你。」
李若兰脸色煞白,最终哽咽道:「如果这是表哥所想,那若兰愿意为了表哥做任何事!」
「我不会辜负你的。」孙维之深情的看着她的双眼。
「咳咳!」俩人没能对视多久,床上的陈氏便咳嗽着醒了过来。
孙维之立刻抽回了手,一瘸一拐的奔向床边,「娘,你怎么样了?」
见到儿子的脸,陈氏呆了一下,而后想起方才发生的事,尖叫出声:「公主呢!公主呢?让公主过来见我!」
孙维之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让母亲安静下来,苦笑道:「娘,您方才说得话肯定都叫人听了去,若不然宫里不会有这个旨意,祸从口出啊娘!再不能乱说了!」
他心里不是不怨的,永安公主对他那般迷恋,他虽有别的心思,可也没打算这么早就撕破脸皮,都是他娘在一边撺掇,非要摆婆婆的谱儿。
这下好了,把公主气病了,心也冷了,对他都能下这般狠手,她哪里还会听他们母子的?
陈氏:「……」
陈氏被拽着坐在了床边,捂脸痛哭:「我儿!娘没脸活下去了呀!这么大把年纪还被撸了诰命,公主这明显是没将你放在心上啊!若不然看在你的面子上,宫里怎么也不可能这般对待为娘啊!」
孙维之张了张嘴,好半天才叹口气:「娘,儿子的面子已经不管用了。」
陈氏哭声一滞,万般后悔今日来了公主府,若是不来,她现在依旧是风风光光的侯夫人,是公主的婆婆,什么样的日子享受不得?
这般想着,她便掀开被子下床,「我去找公主赔罪!我儿,娘为了你低三下四不算什么,若不然有我这么一个娘,你的前途又能往哪里看?」
一听这话,孙维之伸出的手就收了回来,「您好好说,也莫要给自己受太多的委屈。」
陈氏心里一酸,她一个当婆婆的去给儿媳妇低头,又怎能不委屈呢?
南锦屏可不知道这母子俩在拿腔拿调的,她这会子正在贺元瞻的陪伴下挑选武器。俩人虽上午有些尴尬,可有些事只要不说破,脸皮厚一些也无妨,再加上贺元瞻动作没有什么不规矩,便是情绪也都收敛了起来,她也就当不知道。
从长剑至大刀,再到大锤,南锦屏试了试手感,「这些轻飘飘的东西拿着不太顺手,还是这流星锤的手感好,我拿得动,力量感也足。」
她一手一柄流星锤,舞得虎虎生风,边上围着的下人连连惊呼。
浣清更是兴奋的小脸通红:「公主好厉害!」
至于女子舞锤粗鲁什么的——开什么玩笑,公主能用粗鲁来形容吗?
那叫飒!
贺元瞻脸上没有什么异色,力气异于常人罢了,实在没必要大惊小怪,甚至还上前说了如何使力气才能发挥最大的威力。
这边一个教一个学的,氛围还算不错。
结果守在外头的小丫头掀了帘子进来武室,「公主,孙夫人说要见您。」
南锦屏楞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孙夫人指得是刚被自己亲爹撸了诰命的前侯夫人,便放下手中的流星锤,看向贺国公:「义兄先歇一会儿,我去去就来。」
随后带着人要往外走。
「等等。」贺元瞻突然开口,顺手拿过大氅给她披上:「冬日天冷,屋内与外头相差大,莫冻着了。」
南锦屏睫毛颤了颤,「多谢。」
而后系紧带子,带着浣清往旁边的花厅去。
到了门外,浣清走在她身侧,又跟紧了一些,小声道:「贺国公真是贴心。」
南锦屏瞥了她一眼,「别瞎想,你家公主现在是有夫之妇。」
她本质上是来做任务的,其次才是享受,要不然先顾着享受那就跟一次性筷子似的……啊呸,就是用过就没下次了,不划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