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因为这,老姑母及其儿媳王氏,对原主的「不守妇道」的行径更是二道加工传了出去,将原主说成了一个极其不堪丶离不得男人的女子。
苦水吐完了,之后还来一句:「钱家估计是还债来的,讨了这么个丧门星回来,可谁叫我那侄儿重情义呢?」
「没办法,这个女人只能留着了,只要看得严一点,不再败坏门风就成了。」
去你的败坏门风!
真正勾引你儿子常威的是不甘寂寞的朱妙心,偏你跟眼瞎似的打完了掩护还给原主头上泼脏水!
不过上门都是客,来都来了,南锦屏觉得自己一定要好好招待客人们。
便面带微笑的往钱天佑养伤的院子去,那边一大家子整整齐齐的,省得她跑来跑去的浪费时间。
朱妙心明面上是很会做人的,钱家生意不错,钱天佑接手家里的生意后也从不亏待她,因而待老姑母一家子很是大方。
南锦屏过去的时候,里面的笑声堪比五百只鸭子,只是在她进去的一瞬间就跟按了暂停键似的,喝茶的喝茶,吃点心的吃点心。
朱妙心嘴角微翘,显然便宜儿媳这种不得人心的模样很得她的欢喜,便咳嗽一声掩盖笑意,「你啊,脾气老是这么不改,方才老姑母我已经替你哄过了,到底是长辈,你这个当侄媳妇的言语过分一些她老人家也会原谅,你过来道个歉赔个礼,便也就过去了,一家人不计较这个。」
她显然很沉迷这种说教,「再说了,上门为客人,咱们作为主家,哪有言语不敬的道理?正巧你老姑母生辰快到了,我记得老爷当初给了你一对玉镯?那个成色好,便拿出来送给老姑母吧?」
「这个不太好吧?」南锦屏神色有些为难,「那是公爹送给儿媳的见面礼,这个老姑母都眼馋?啧,这眼睛怕是红得要滴血了吧?我听说老姑母给表嫂的见面礼是双袜子?」
「可真够丢人的!」
老姑母一听就炸了,「你太过分了!这娘家我就不该回来!不欢迎我是吧?我现在就走!」
南锦屏凉凉道:「那您可快点儿啊,晚点就出不了城了,毕竟这一大把年纪的,要是不小心死在了钱家,可没祖坟给你埋。」
「你!」老姑母气得脸都绿了,「毒妇!毒妇!我钱家怎么娶了你这么个毒妇!」
南锦屏就叹口气,「没办法,要不是我爹,说不定就没有钱家了,老姑母您这会子指不定还天天饿肚子来着。」
老姑母愣了一下,正要开口骂,朱妙心赶紧起来打圆场,「好了好了,府里已经备下接风宴,咱们先去吃饭,吃完再慢慢聊。」
她请人来是收拾便宜儿媳的,可不是叫人当天就被气得撅过去的。
南锦屏便也没再撩火,自己先往花厅去,吃饭这种事她还是很积极的,耽误什么都不能耽误自己的肚子。
老姑母一家自然也是跟着过去。
人都走后,钱天佑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她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你说她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朱妙心皱着眉头,「不管发没发现,她都不敢闹大的,只怕她会拿着这事儿讹我们。」
钱天佑气愤不已的灌了一杯凉水下肚,「只要她一日是我钱家妇,东西就一日属于钱家的!」
这也是他给契书给得爽快的原因,南锦屏又没有个孩子,她一个妇人也不懂生意,往后这些还得落在他的手里。
朱妙心就笑了一声,「你说得是,有她在,孩子……也能安安生生的长大。」
二人相视一眼,都对目前的打算很满意。
另一边,南锦屏压根就没等那「母子俩」的意思,菜上来就先将自己想吃的东西分了出来。
果然,接下来的事情证明她的举动是对的。
那老姑母一家五口进来,唯一的孙辈是十岁的常耀祖,这倒霉孩子,一上桌就跟八百年没吃过饭似的,对着桌子上的菜一顿狂卷。
南锦屏嘴角抽了抽,想到这位老姑母家里也是开了两间铺子的,结果一家五口,吃饭都跟狗刨似的。
好在他们还知道这不是自己家,虽然吃相狂野了一些,到底没将菜掀了个底朝天。
老姑母似乎觉察到她的眼光,得意的笑了笑,又估摸着时间,想着另外俩人差不多该来了,便将筷子嗦干净,将每盘菜都拨了一遍,力求匀整不乱。
南锦屏:「……」
反正恶心的不是我。
有外人在,钱天佑还是要顾忌一些的,进来便坐在了南锦屏的旁边,和颜悦色的,「等久了吧?可是饿了?」
南锦屏摇头,「我用公筷先夹了一些吃饱了,惦记着你手不方便,便想着吃完了好好伺候你。」
朱妙心脸上一暗,悄悄伸出脚,骚了他一下。
南锦屏自然不知道这个,她甚是体贴的将酒壶拎过来,给钱天佑倒了一杯,「夫君打理家事辛苦,又心疼我每日无所事事给了我铺子做生意,来,我伺候你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