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快挨在一起的影子稍微有点什么动作就会碰到一起,不是本人,就多了几分暧昧的氛围感。
江缔撑着桌子,影子也跟着她起来,稍微往前探探身子,影子就碰在了一起。
她在虚实变化的影子中轻吻了她的心上人。
虽然还没法表露自己的情意,但至少回馈了自己悸动的初心。
第59章枝栖
「平阳关驿道驿丞郑千堂,玩忽职守,不劳公事,纵容下属,物之不勤,深负朕恩,今免其驿丞之职,降为驿使,以观后效」。
这大概是江缔这么多天以来听到的还算顺心的事了。
这道圣旨下的突然,况且一个九品小官不至于发放圣旨,也没有贬官大必要,但成帝就是下了这一道圣旨,别的不敢肯定,江缔可以笃定郑千堂有问题。
自上回脉婉惜知道自己身世以后已经一个月过去了,可她非但没有见季玉山的打算,也没有一点对季府的关注。
没办法,人家不想也没法强人所难,正巧江缔这一个月几乎都泡在军营里,无他,为了防止突厥偷袭,提前训练新的阵法,江大元帅忙,江缔和陆迟也好不到哪去。
不过能感觉到陆迟明显的疲惫,虽然不在家他会更快活,但到底要放着岑家的人,终日神经绷紧迟早要出问题。
可他自己说没事,谁都劝不动。
朝中近日也忙,快到了宥阳公主祭日。
季玉山的时间少了,可是妻女尚在有了期盼,干什么都不觉得累。
似乎一切就该这么顺理成章,可这千疮百孔的假象之下,是山雨欲来风满楼,无人可知的悬崖。
比如。
溜进金缕阁,现在正被管着的那个「疯女人」。
等江缔从练兵场回来再到金缕阁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最近宥阳公主的祭日将近,连天都暗的快了些。
平常人满为患的金缕阁,现在少见的闭门谢客,然而江缔仍然从后门进去,不,应该说还没进去就听到了那个「疯女人」的叫声。
江缔皱眉,难怪要闭门谢客,不然的话恐怕全京都都要知道金缕阁里有个疯子了。
「小姐,这边」。
脉婉惜今天没穿平日里的长裙,而是换了一身简便的衣裳,只不过情人眼里出西施罢了。
江缔应声走过去,就看见原本应该是金缕阁堆放杂物的房子里多了一个人,那人蓬头垢面的身上的衣服也破破烂烂,就算何展池已经拿衣服给她盖上了也没能避免。
何展池抱臂站在一边,虽然什么也没说,但很显然,这样一个不速之客绝对影响到了金缕阁的生意,这一天至少能多挣几百两啊!几百!
「这人是从哪儿来的」?
那女人本来在交换,一看多了个人大概是觉得自己寡不敌众于是不再说话只是又往后蜷缩了几步,仍然防备的看着他们。
何展池轻哼一声「不知道她是哪儿来的,只知道草民今早刚要开门的时候就发现她已经钻了狗洞缩在这里了,」他指了指后面的洞,那个洞开在墙角,江缔大概估量一下,怕是只有那个女人和脉婉惜能钻的过去了「问话也不说,可是喊的这么大声又没哑,真是不知道她想干什么」。
脉婉惜一大早就不何展池找过来了,甚至连撷兰苑的事物都是交给阿灼处理的,她尝试着往前走几步,奈何她动一寸,那女人就退三分,实在是无可奈何了。
「小姐,我看这人也不像是京都里的人,不然不去官府来这里做什么」?脉婉惜打量着那女人,布衣粗锦,一看便是奔波逃难而来。
「这么说,难不成是什么地方的灾民?」江缔道,但转而她又自己否认「这不成,从巴陵到这里,她怎么还能这么有力气」?
虽然也不排除她是偏远地方跑来的,但是看着精神样,就像是有人接待过她了一般。
「这问话也问不出来,她又不肯让人亲近,」何展池叹气,抖抖自己的袖子「就是草民给她盖这件衣裳的时候,都被她抓了一把」。
江缔想想那女人锋利的指甲,同情的看向何展池。
「但是如果是灾民的话,又为什么只有她一个,难道只有她一个跑出来到这里了?那怎么不去上堂……」
脉婉惜接着江缔的思路道,谁料还没等她说完,那女人原本安静了一会现在又被点燃,捂着脑袋不管不顾的大叫起来。
「不要——不要——我不是水娘娘!我不是!放我走!放我走!」
这下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听她说话,毕竟这也算是她今天一个上午第一次开口,不愧是喊了一上午,加上她不为人知的遭遇,嗓子哑的不成样子,像是碎裂的锦帛一样。
然而除了那一句话,她就一直在重复「放我走」这一句话了。
江缔不解:「这水娘娘是什么东西?」
何展池更是瞪大了眼「她难不成想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