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他真的自己良心发现了,叹了一口气准备坦白从宽,江缔满意的把自己的小刀收回去,连带着剑也离远了一点。
「跟着本官做什么?」
「下官怕将军碰上什么不好的东西。」
江缔笑道:「不好的东西?驿使难不成说在说这个?」
「……」
「怎么不说话了?认不得么?」
杨上立避开她的眼神,「这东西下官就算认识,将军也应该晓得,这不是下官能弄得来的东西。」
「所以本官问你,这东西是从哪儿弄来的?」
「下官不知。」
江缔静静的盯着他,没说话手上也没有什么动作,只是在心里暗自盘算。
一个两个都问不出什么话来,还是说没有人告诉他,这种开口闭口就是不知道的话,不知道有多卑劣。
「那你们驿丞一定知道了。」
就在杨上立以为自己要挂彩的时候,江缔却出乎意料的,什么都没做。
只不过江缔转身没有看见,在「驿丞」两个字说出来的瞬间,杨上立的眼神又多变的有些滑稽,最终还是像江缔一开始看到他那样乱糟糟的。
「将军应该听过戏吧?」
江缔转身不解的看着他,这个问题问的有些太突然,也有些太突兀了,但她想起脉婉惜,但并不是粉装罗裙的脉婉惜,而是在台上扮相老妪,声音嘶哑颤抖的脉婉惜。
「听过。」
杨上立盯着他,这是郑千堂不曾做过的事情,被他这么一瞧,江缔突然有几分不自在。
「希望将军能多看看戏台下的伶人。」
「毕竟他们都不会以真容出现。」
江缔静默许久。
山风吹着。
似乎这整个驿馆,就在告诉她,孰真孰假。
「我自有定夺。」
江缔转身,脑海中的郑千堂杨上立,好像都扑朔迷离。
千人千面,千面千心。
第30章寡人
都说上山容易下山难,但江缔看来,她从上面恨不得以滚的姿态掉下来,那股力量简直是没有道理的扯着她往下坠,实在是全靠手上这把剑当缓冲,不然自己恐怕会一瞬间滚……落到地上。
也不排除有刚刚被杨上立一番话分去了心思,若不错的话,这驿馆就是他们两个人掌事,现在看来杨上立是有几分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意思,但对郑千堂甚至对这个驿馆,江缔并没有感觉他有多少上心。
从他无所谓的表情和别有二心的举止,对于外来的东西连一句否认的话都没有,反而是还有闲心情跟她说别的话——
心情是闲心情,说的话倒不一定是闲话,至少他有一点没错,「千人千面,」江缔虽然不知道他指的是那个人,谁的面,这句话她是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