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心跳的声音可以这么大。
陈觅真的很想说些什么，但是语言功能陡然丧失，他这张惯会哄人的嘴，居然吐不出一个字来。
他理应当和以前一样游刃有余地安抚严豫川的情绪，然后冲他笑一笑然后说天太冷了先回去吧，顺理成章地把事情轻轻放下。
可是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烟花还在身侧绽放。
坦诚来讲，严豫川现在的形象，虽然说不上狼狈，但也算不上多么的潇洒。
如果论起养眼，严教授西装革履的体面形象出现过n次。
但从没有像此刻一样，即便只穿了普普通通的羽绒服，头发也只是随意打理，完全不复以往的一丝不苟英俊挺拔，陈觅居然觉得他很帅。
说话说话说话说话。
说不出话。
陈觅心一横，眼一闭，抓住眼前人的领口，胡乱撞了上去。
也许是闭着眼睛的缘故，对的不准。先撞到的是鼻子，两个高鼻梁撞到一起去真的好痛。
陈觅眼泪都出来了，但事已至此，一鼓作气。
他没什么接吻的经验，不得章法，干脆胡乱咬了一口严豫川唇角。
咬完就撤。
唇和唇分开的一瞬间，陈觅脑子里闪过的居然只有一句话。
一报还一报，圣诞节被咬的那一口，算是还回去了。
紧接着，就被人扣住后脑勺，带有薄茧的指腹在脆弱的脖颈上摩挲了两下，激起一身鸡皮疙瘩，然后另一只手稍稍用力，强迫他抬起头，吻了下来。
一个格外强硬的吻。
陈觅猝不及防之下被硬生生叩开牙关，连津液都来不及吞咽。
好凶，怎么刚才还在示弱卖惨，下一秒就露出来真实面目。
呼吸颤栗着，好像手臂痉挛了，又好像没有。
陈觅被刺激过头了，连脊背都在发抖，从肩颈，到后腰，都是麻的……
严豫川发现他真的很敏感，每次接吻反应都很大，更何况这种深入的吻。
衬衫下的小臂发力，把人稳稳兜住，才避免了陈觅一把跌下去的命运。
烟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止燃烧，但没有人有功夫再去看它。
眼泪流到嘴里，是咸的。
他第二次低下头去，唇一点一点一寸一寸地磨蹭过陈觅的眼角，脸颊，耳垂……当作勉强的安抚。
“呼吸。”
怎么连呼吸都忘记了。
听到这句话，陈觅强逼自己冷静两秒，勉强找回吸气呼气这两个动作来。
又一个吻落下来，吮过他的眼泪。
陈觅才发现自己脸上冰凉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