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肿了就亲肿了,反正他肿先生也肿。
都是上下两张嘴皮子,他就不信先生的嘴唇比他的抗亲!
谁先肿还不一定呢!
江弃言万万没想到,隔天下午,他的嘴就真的被亲肿了。
他眼珠转动着,看着先生给他敷草药的认真神色。
看到先生完好的嘴唇时,他有些愤恨地想着,老天爷真是不公平。
凭什么先生嘴不肿!
蒲听松眯起眼睛,似乎察觉到他很不服,屈指轻弹了他眉心一下,“看你再走神岔气、不用心自己注意呼吸,过不了两天嘴就得破皮。”
蒲听松转身时,江弃言也跟着歪了头,目光追寻着先生走来走去的身影。
他想,好烦,先生能不能不要走出他视线。
走来走去干嘛呢?就不能喊别人去跑腿?
蒲听松带着桃花枝折返时,一眼就看见江弃言恨恨的眼神。
他摇头笑了笑,“不至于这么恨我吧?”
“为师只是看外面桃花开得好,也想让某个病号一同看看罢了。”
就恨。
桃花有什么好看的,他只想看先生。
江弃言对桃花不感兴趣,但对拿着桃花枝的先生很感兴趣。
好……好漂亮。
无端想起前朝某句诗:桃花树下桃花仙。
想要先生的眼睛看着他的时候永远盛满温柔桃花。
蒲听松似有所感,垂眸浅笑,眼睛里确实盛满了一汪温柔的春水。
水面似有斑驳的桃花瓣缓缓浮动、流转。
江弃言忽然想快点养病了,他看着这样的眼睛没办法不情动,他想要跟先生花烛月夜。
但伤口治愈的过程终究是缓慢且磨人的。
转眼十天过去,孙大夫检查过后,觉得没什么太大问题了,叮嘱了几句别让陛下累着就放人离开。
蒲听松小心翼翼抱着江弃言,江弃言却窝在他怀里笑个不停。
“仔细点心脏,不许笑太大声”,蒲听松有些不满,横了怀里人一眼,“还想不想好了?”
“就要笑”,江弃言弯起眉毛,“开心。”
“陛下真是……”蒲听松顿了一下,“不听话得紧。”
抱一下至于这么开心吗?
蒲听松不自觉也弯了眉眼,“陛下小点声笑,叫碎嘴子看去了,要不了多久就得威严扫地。”
江弃言立马板起脸,一副不怒自威的模样。
“噗……”蒲听松实在是觉得可爱,他这边还劝着人,自己反倒没忍住笑了。
江弃言缓慢伸手,托住先生的下巴,模仿先生的语气,“小点声笑,嗯?”
他装出一脸严肃的样子,“叫长舌头看去了,帝师威严扫地。”
蒲听松越发忍不住笑声,闷笑了好几声,最后还是笑出声来。
“先生真是……”江弃言挠了挠蒲听松的下巴,忽然笑起来,“可爱得紧。”
蒲听松的眼神瞬间就变了,暗沉中夹杂着些许危险的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