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不溜秋的皮,硬邦邦的。
他不打算吃这个,毕竟这东西晒干了并不好吃。
还容易崩到牙。
床脚放了件鹅黄披风,看着像是鸳鸯褪下来的绒毛做的,虽然轻薄,保暖效果却很好。
他把披风系上,不由自主在心里又一次感慨先生的细心。
阳光斑斑驳驳洒了满屋,江弃言推门出去,深深吸了一大口气。
“喂”,一个突兀的声音忽然从头顶传来,吓得他差点岔气。
“不是吧?胆儿这么小呢?小言儿,你也太……”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一听这口气,他就知道是自己那个世子表哥。
徐正年坐在墙头,晃荡着腿,“跟哥哥出去耍?”
“不去。”江弃言摇摇头,“先生要生气的。”
“先生先生,每次见你你都只聊你先生,你哥我耳朵都要磨出茧子了”,徐正年捻了捻自己的耳垂,转了转眼珠,道,“今儿个有庙会,有没有兴趣看看?”
庙会有什么意思,还不如先生的孔明灯。
江弃言又摇摇头,“我不去,表兄,你自己去看吧,我要去找《对韵》,温习一下,过两天……”
“哎呀,实话跟你说吧,为兄就是为了这该死的诗会来的。”徐正年一锤墙头,灰尘扑簌簌就往下落。
江弃言拍了拍头顶上落的灰,“诗会怎么了?”
“你是不知道,徐经武那老东西不知道发什么疯,千里迢迢寄信过来,非要我去参加,还让我务必得到遗忘之地的青睐,我特么跟他一样粗人一个,识字就不错了,他……”
徐正年一顿,“小言儿,帮了哥哥这么多次,也不差这一次,完事哥带你去逛花楼喝花酒。”
“花楼是什么地方?”江弃言疑惑道。
“呃……就是各种花妖跳舞唱歌的地方,咱们不管她们的,我知道一家花楼的酒特别好喝,你要是不尝尝那真的太可惜了。”
原来花楼里都是花妖吗?他只知道青楼里都是巫师,会神秘的咒语。
“那,花酒是花妖酿的酒吗?”
“对啊,所以还有些人管它叫一品芳泽。”
“可是…我还是等先生回来跟他说一……”
“哎呀,说什么说,这种事怎么能……”徐正年像是不耐烦再解释,直接跳下墙头,不由分说就把江弃言扛到了肩上,“我跟你说那么多做什么,真是的,还是这样爽快。”
说完,他一跃而起,翻过墙头消失不见,自以为没惊动任何人。
徐正年刚离开,一个穿得花花绿绿闷骚无比的人就叼着草根躺在了刚刚那块墙头上。
“啧啧啧,有乐子看咯。”
秦时知把草根吐出来,“谁说兔子胆小的,我们家的小兔子明明很大胆嘛。”
“本阁主要是告诉小家主,他的兔子跟人跑了,还去花楼喝花酒,啧啧啧……好大的乐子哟~”
下一瞬,秦时知消失,不知道又神出鬼没到什么地方去了。
蒲听松回来的时候,手里拎着一包糖炒栗子,还热乎乎的。
他准备剥给江弃言吃的,但是走了一圈都没看到人。
他心中一紧,沉声,“秦时知。”
“在呢~”不过一眨眼的功夫,秦时知就躺在了廊下藤椅上。
“人呢?”
“跑了啊,徐王世子刚刚才来过。”
跑了,吗。
蒲听松忽然冷笑了声,什么话也没说,径直越过秦时知,往书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