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放弃了自由,”周达非抬起头看着裴延,声音沙哑似有醉意,眼神却透着一股深而平稳的坚定,“我是选择了梦想。”
李秘书一晚上都守在酒店门口,等着接裴延和周达非回去。
孰料他还没接到裴延的电话,倒是接到了与裴延同桌吃饭之人的电话。
李秘书觉得蹊跷,裴延酒量上佳,可在这种场合从不喝酒,更不可能把自己喝到需要别人打电话的地步。
结果接起来后,对方比他还着急,委婉地说在宴席上不小心得罪了裴老师,现在找不到裴老师人了。
李秘书:“????”
“那周达非呢?”
对方似乎更难以启齿了,“他。。。也跟裴老师一起出去了,好像喝得有点多。”
李秘书只能斗胆给裴延打电话,裴延接起电话倒还正常,只是情绪肯定不算好,让李秘书把车开到门口等着。
过了一会儿,裴延出来了,身后还跟着个没什么表情的周达非。
李秘书连忙让司机把车停好,自己开门下车迎了上去。
“裴老师,这是?”李秘书又往裴延身后看了眼,只见周达非板着张死脸。
裴延没说话,径直坐上了车,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完全不是商量的语气,“坐过来。”
周达非看起来是已经懒得反抗,坐到了裴延身边。
李秘书替他们关好车门,这才自己坐到前排。
裴延把挡板按下,“你去查下那个姓李的到底怎么回事。”
同样姓李的李秘书:“。。。?”
“那个什么李总。”裴延眼神阴阴的,“还有,跟制片主任和财务部主管说一声,公司内部追加一笔投资,做好让今天的资方撤资的准备。”
撤资不是小事。不仅与钱有关,搞不好还要打官司。
“撤,撤资?”李秘书瞠目结舌,“那,那姜皓呢。”
“姜皓留着,他没几场戏,而且流量大。但是他们的产品植入先冻结,等后期再说。另外让财务部重算一下真把他们踢了之后各方分红的比例。”
裴延交代完便没有再多解释。他靠回椅背,眼神暗了暗,伸出手在周达非的后颈处缠绵地摸了下。
周达非很顺从,没有任何反抗,尽管他后背的寒毛已经全部起立了。
裴延针对李总没有给周达非带来丝毫安慰,他认为本质上这两个人没什么不同。
非要比的话,裴延还更可怕。
回到别墅,裴延吩咐厨房给周达非做了碗醒酒汤。
周达非从来就不喝这玩意儿。他趁裴延洗澡的时候把醒酒汤端着回了自己房间,然后往桌上一放便不管了。
从一场光怪陆离的酒局上下来,周达非醉后初醒,肚子里空空的,神志却十分活跃。
周达非脑海里蹦出了几个灵感,他随手找张纸记了下来,边写边发散,说不定以后能用上。
裴延洗完澡出来,见周达非房间的门又是紧闭的,心里隐隐不悦。
裴延下楼去厨房问了一声,得知周达非把醒酒汤带上去了,喝没喝不知道。
“下一碗面条。”裴延说,“放点青菜。”
他想起来周达非一个晚上全在喝酒,几乎没吃任何东西。
周达非戴着耳机,边听音乐边写灵感。
他小时候在父母的逼迫下学过钢琴和小提琴,虽然弹奏的技艺退步已久,但音乐的审美是彻底培养起来了。
从外表不太能看得出来,周达非是经常听古典乐的,他觉得这种艺术能全方位提升一个人的审美和情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