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延力气很大,周达非的胳膊被拽得生疼,他嘶了一声,“老师。。。”
裴延眼神锐利,盯着他看会儿,而后倏地松开了手。
周达非一个没站稳,不轻不重地撞上了墙壁。
裴延也不管他,转身在不大的屋内转了圈。
这是个一居室,床、家具、行李箱毫无美感地挤在一起,八百年没洗过的厚窗帘拉得紧紧的,处处透露着一股子发霉的气息。
裴延把口罩摘了,“钥匙是房东给我的。”
周达非平息了下自己的呼吸,强压住怒火,镇定下来,“哦。您。。。怎么想着来了。”
墙上还挂着飞镖盘,有几根飞镖落在了比较低的环数,显然不是周达非扔上去的。
裴延玩味地看了他一眼,拿起一根飞镖,“你还玩儿这个?”
“我。。。”周达非不自觉咽了下,在背后松开拳头,“锻炼身体。”
“噢。。。”裴延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你是该锻炼锻炼,不大的年纪,那么怕冷。”
“。。。。。。”
“不过,”裴延走到周达非面前,挑起他的下巴,用气声说道,“我知道有别的、更好的、锻炼身体的运动。”
周达非被迫抬起头,呆呆地跟裴延对视。
裴延干得出来的。
他这种禽兽什么都干得出来。
周达非愣了愣,垂眸道,“老师,我下午。。。还有事呢。”
“什么事儿啊?”裴延不是很耐烦。
“做家教。”周达非说。
“什么?”裴延眉毛一挑,“你还在做家教?”
周达非点点头,“嗯。”
眼看着裴延有所不满,周达非小声补充道,“您也没发我工资啊。”
“。。。。。。。。。”
裴延被气笑了,从兜里掏出手机,拨给了李秘书。
“喂。你去查一下上海去年人均月收入是多少,按到手标准每个月给周达非打一笔钱。”裴延从牙缝儿里挤出了个笑,“可不能饿着他啊。”
“。。。。。。。。。”
裴延挂完电话,把手机往桌上一扔,“行了吧。你麻溜儿地把你那份家教的工作给我辞了。”
裴延活动了下手腕,“我这里可从来不招兼职员工。”
“。。。。。。”周达非顿了顿,“可是我今天下午已经说好了,怎么着今天也得去啊。”
“找个借口还要我教你啊?”裴延拍了拍周达非的脸,“你只要把你敷衍我的功力用一成在别人身上,就够了。”
“。。。。。。”
周达非跟裴延对视片刻。裴延的眼神有如平静的刀锋,甚至好像在期待被拒绝后大开杀戒的样子。
周达非知道自己今天无论如何是躲不过了。
“那我。。。”周达非说,“我给学生家长打个电话,发微信不太礼貌。”
“你跟别人倒是都很讲礼貌,怎么从来不给我打电话。”裴延冷笑一声,放开了周达非。
裴延今天显然是故意折腾周达非。
周达非也对此一清二楚,他卡着一个微妙的点挣扎了许久,充分满足了裴延变态的征服欲,却没有真正反抗。
一切结束后天已经快黑了。裴延靠在床头,又像抱狗一样把周达非禁锢在怀里。
“我今天来,就是想看看你胆子到底有多大。”裴延冷哼一声,“但既然你没那个勇气跟我鱼死网破,以后就听话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