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怎么开口说话,有也是提到艺术的话题。
旁人大多不清楚他的来历,只从段申鹤口中大概知晓是段家的养子,学绘画的学生,圈内的知道这个名字和他的老师,这才讶然。
楼上有休息的房间。
只过了半晌,费凌就往楼上走了。
他喝了很少的一点果酒,倒没有觉得醉。
段申鹤刚才就与他分开了,似乎是与邻国那些使者在谈事。
费凌在楼上一眼瞥见他的身影。
穿鸽子灰的西服,侧面,身形高挑,不知为何拿了支烟,在左手间点着,吞云吐雾,像古老电影的剪影。
段申鹤一见他出现,就将手里的烟摁在烟灰缸里了。
“不和那位艺术家继续聊?”
他问费凌。
提到那人,费凌皱了下眉:“他看起来像磕多了药。”
段申鹤知道他不喜欢这种场合。
但有时候完全隔绝对费凌不是好事。
费凌不坐沙发,只找了把椅子坐下,倦倦地抵着眉眼,细密的睫毛
在他的两家投下两团阴影。
他觉得累了,不想说话。
段申鹤与他有这种默契,只站在他身旁,不再开口。
段申鹤接了个通话,一边听着,一边顺了顺费凌的发尾。
费凌的长发扎了马尾,露着一小段柔白的后颈。
段申鹤低头,慢慢抚着他的后颈。
像是安抚,也像是亲昵。
他与通话那边的人说:“我和弟弟在一起。”
通话很快挂断了。
费凌已经有些醉意了,忽地撩起眼看他,问:“你怎么没有女伴?”
“因为不需要。”
段申鹤说。
“之前那件事你为什么答应了?”费凌指的是那场乌龙婚事,“与自己的弟弟谈恋爱结婚,你为什么能接受?”
这也是费凌读原著时一直不能理解的。
他和段申鹤,从很久之前就经常住在一起。
认真说起来,他和段申鹤,要比他和段英叡亲密得多。
因为长期在另一个地方上学,段英叡压根没见过他几次,他们之间没有任何兄弟的亲情感,后来被告白,费凌也不觉得怪异。
段申鹤的情况完全不同。
何况他是有信仰的。
“我以为小凌不会和我提这种话题……”段申鹤垂眸看着他的眼睛,斟酌着说,“那时候你和英叡谈恋爱,我才考虑这种选择。”
那种背德感,在得知费凌和段英叡谈地下恋爱之后就很快消失了。
但一个混淆亲情和爱意的兄长,是将被神祇谴责的。
“你不必考虑这些。”段申鹤对他说,“如果有任何惩罚也是在我身上应验。”
不能这么说……很可怕。
费凌听到这里就皱了眉头,仍想和他讨论,但被段申鹤制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