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着。”他说,“不需要什么特别的姿势,放松。”
“然后呢?”
乘淮问。
“脱衣服。”
这三个字,费凌念得格外认真。
末了又补充说:“我需要观察你的身体。”
虽然来之前就大概猜到,但乘淮听到的时候还是有些反应。
一个画家,与爱慕他的模特,在卧室里作画。
这种场景既旖旎,也十足浪漫主义。
乘淮朝他笑了下,利落地脱了身上的背心。
“他以前是你的模特吗?”乘淮问他,“被你叫到外面去的那个男的。”
费凌看着他的上身,在纸上构想,应声说:“是。”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很好。”乘淮扬起嘴角,“你以后有任何需要我的时候,都可以联系我……不需要再找其他人了。”
“看情况吧,我也有可能找其他的模特。”
费凌如实说。
“他们比我更合适?”
“难说。”
“可我觉得我不会输给其他男人。”
乘淮挑了下眉,说着,将手放在皮带上,利索地解开了扣子。
……?
这也要比较吗?
费凌转了转笔,不知道怎么回答。
【好像一些雄竞发言啊……】
“对了,”乘淮问,“需要□□吗?”
费凌的目光往下扫,认真说:“嗯,我要看你的腿。”
乘淮盯着他的眼睛。
很干净的海蓝色,有神,专注。
费凌看着旁人的身体,目光是那种全无其他意味的欣赏。
乘淮忽地说:“我是一晚上都这么站着吗?”
“嗯,可能等下会换姿势,抬一下手,坐下来之类的。”
“这样,”乘淮转过脸与他说,笑着说,“不如你教我一下怎么摆姿势。”
费凌以为乘淮考虑得太复杂了,不过他没有做过画模,杂志模特和画模的区别还是很大。
“很简单的。”费凌放下笔,走到他面前,牵起了他的手,“这样。”
乘淮看着他与自己牵手,微微抬起一边嘴角,低声说:“原来如此。”
说完,他解开牛仔裤的拉链。
衣服都放在了椅子上。
乘淮捋了捋自己的蓬乱的金发,屏息低头看着他。
费凌朝他走近了些。
他在观察模特的身体,浓密的睫毛低低地垂下,从玛瑙似的冷蓝眼睛里投出的目光,也仍是刚才那样冷静而观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