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拍海鸥？”
有人在他身旁坐下，看着他屏幕的螃蟹。
费凌以为是群演，头也不抬：“拍了，但不清楚，一下子就飞了。我刚才拍了条鱼。”
“换个镜
头，这款不好拍动态。”
“嗯。”
“你是今天刚来的演员？”
“导演助理。”
费凌随口应道。
太阳在中午变得愈发尖锐刺眼，他低头挡着光，一页页查勘刚才拍的螃蟹照，因为太阳直照而眉头紧皱。刚想起身去遮阳伞下，忽地眼前多了一只递墨镜的手。
费凌这才抬头，瞥着自己身旁的男人。
金发，肤色晒得很深，穿白T恤。单眼皮，细长的眼角上挑，瞳仁浅，在阳光下仿佛蜂蜜水的色泽，他虽然笑着，看着却无端有些邪气，给人感觉很有攻击性。
这类有辨识度的长相，在娱乐圈应该是演员模特之类的角色。但具体是做什么的，费凌并不清楚，他对娱乐圈不怎么了解，只知道一些老辈明星。
他之所以听过乘淮的名字，是因为段英叡搞作曲与娱乐圈沾边。很久之前，段英叡与他提过自己写的歌被乘淮的公司买下了。
那首歌最后成了知名电视剧的主题曲，费凌时不时在街头听见熟悉旋律。
“之前没见过你，”乘淮饶有兴致地盯着他，“你叫什么名字？”
“费凌。”
他说。
魏城提着精致的保温饭盒，像采蘑菇的小姑娘，在工作人员的议论下才找到了他的无血缘祖宗。费凌已经不在海滩上了——他进了乘淮公司的房车才见到人。
费凌，乘淮，两人在吃西餐。
魏城一屁股坐下了：“你不厚道啊乘淮，怎么不叫我一起吃大餐？”
乘淮喝着汽水：“魏导有饭，他没有。”
“我的饭本来是留给费凌的，我可不敢苛待他。”魏城笑笑提醒他，“这是我朋友。”
“看出来了。”
乘淮也莞尔。
魏城的本意是告诉这人别乱打主意，乘淮显然听得懂但只这么回答，也说不好是什么意思。
费凌已经吃完了，这会儿戴着耳机打游戏。
大概是在外面晒得热了，或者打游戏气到了，他两颊泛着粉，嘴唇抿着，十指翻飞。
之后的二十分钟休息时间属于三人闲聊，当然也没聊什么，随便说了点西城的天气。费凌听了几耳朵，
他没怎么说话，中午到了，有点犯困。
“我让助理送你回酒店吧。”魏城将墨镜往他脸上一戴，嘱咐他别被拍到，“出去的时候戴个口罩。”
费凌也不打算久待，应了声就打算走了。
魏城一下车，乘淮就继续刚才的二人话题：“你是学生？表演系的么，中影？”
“不是。”费凌头也不回，“谢谢。我走了。”
三个疑问，只模糊地应了一句，这种敷衍的意味就是不感兴趣。乘淮在他身后，仿佛听不懂似的，也跟着下了车，与他闲聊。
下午有乘淮的戏份，他是走不脱的，抓了一个自己的女助理，让她也陪费凌回酒店。
助理差点被大明星的心血来潮吓死：“如果他不同意呢？”
“你跟着他呗，他应该在附近酒店住？问个联系方式，”乘淮也把墨镜一戴，“记得让他戴帽子，外面很晒。”
“……？？”
助理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