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申鹤皱起眉。
“……忘了。”
费凌说。
段申鹤的目光停在弟弟的赤足上,夜里客厅温度很低,连猫咪都不爱来。
他皱着眉上前将费凌抱在怀里。
很软,也很轻,没多少重量。
段申鹤把他放在沙发上,蹲下身给他穿上了拖鞋——毛茸茸的白棉室拖,唯独是费凌会穿的款式,之前段申鹤陪他逛超市时选的。
他的脚踝很细,在夜里泛着冷。
穿好了拖鞋,段申鹤的眉尖才舒展了些。
他嘱咐说:“带点冬天厚衣服回学校,这阵子每次见你,你都穿得很少。”
费凌晃着腿,低头看猫。
段申鹤站起身,摸了摸他的长发,无奈说:“听到了就吱一声。”
“我好困,
但我要看猫。”
他恹恹说。
“你该睡了。”
“我要再看看。”
段申鹤一向拿他没什么办法。
无论是费凌从家里搬走,还是突然对他疏远冷淡,段申鹤都旁敲侧击过原因,但都是一样的结果。
可以选择强硬的手段把费凌带回来,控制他,段申鹤没有这么做,因为知道他会厌烦。
此时半夜三更,月上枝头。
白猫慢悠悠地吃饱粮,开始舔爪子洗脸。
费凌也得知了猫的名字,小白。
他捏了捏猫的爪子,起身准备走了。
“哥哥,晚安。”
费凌回眸对另一个人说。
深夜的困倦抵消了很多警觉和隔阂,今晚他无意识的亲昵语气和姿态……仿佛回到从前那段时间。
段申鹤垂下眼,低头轻轻亲了一下他的额头:“去睡吧。”
但时针指向十二点,一切又将回到原点。
等他上了楼,门关上灯也暗了,衣帽间的灯反而亮起来。
段申鹤在衣帽间整理衣服。
他拿了一个行李箱,选了几套冬天的着装,把厚的毛衣和羽绒服仔细叠好放进去。
衣服都是费凌的,他打算明早让费凌带回学校。
次日醒来,费凌听到猫咪在门口挠爪子的动静,开门让它进来巡逻。
一起进来的,还有在外面走廊抽烟的段英叡。
费凌在浴室洗漱,他在门外和白猫等着。
“不回学校吗?”
段英叡想着开车送他去帝大。
“这几天结课。”
“那你打算住这里?也好,我们这几天可以出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