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醒站在他不远处,面色如常。
这人不是个喜怒形于色的性格,天生的黑沉沉的眉目,让人很难分辨。
费凌把想得到的,过分的要求都说了。
“洗衣服,做家务,你都可以做了。”他说。
这话说得很重了,几乎是将别人的好意踩下去。
任何人听到这对话,恐怕都得忍不住谴责他。
假设傅司醒是好心对他……无论如何都得很生气了吧。
傅司醒走近了半步,低头看着他。
一双很秀雅的眉,随着费凌不耐烦的表情而微微扬起,那对冰蓝的漂亮眼睛也无遮无拦地看着旁人。
他的眼里有些微的纹路,很淡,苍白的眼睑轻轻眨动着,睫毛宛如细羽。
傅司醒心室里压抑的兴奋,像不断涌现的细密泡沫散了又起。
他慢慢攥紧了自己的手指,没有表露出别的情绪。
他道:“就这些?”
“当然以后还有别的。”
费凌坐在床沿,离得近,很容易分辨出傅司醒的状态。
男人站在他面前,一片笼罩的压迫阴影。
呼吸微微沉促,右手也攥住了指节。
这是怒火中烧,忍不住了吗。
费凌看到这里,才满意了些。
他冷脸说:“我新的衣服都在宿舍柜子里,需要手洗。”
傅司醒不语,只垂下眼良久。
那个放女装的柜子……最顶端放着的,是一双白蕾丝吊带长筒袜。
费凌坐在沙发上,也沉默了许久。
本以为傅司醒生气了不吭声,但对方却倏然朝他伸了手。
费凌第一反应是他要动手了——攥着他的衣领骂一顿或者做更过激的事,就连系统也发出了啊啊的电流声。
但那只手,很轻地穿过他的黑发,慢慢将他垂在肩上的头发梳拢了。
男人的指腹碰到他的后颈,有些湿热的触感。
……这算什么,警告吗?
“知道了。”
傅司醒说。
费凌皱起眉又叫住他:“我现在很不舒服,背我到卧室吧。”
费凌已经不再用“可以吗”“帮我”这样的词,而是命令式的语气。
……被娇惯的病美人。
傅司醒没有多说什么,只俯下身,双臂绕着费凌的腰背膝弯,将他抱在怀里。
不是背他,而是像那天操场那样抱在怀里。
掌心里的腰身绵软,像是快化掉。
傅司醒将他抱到了客房床上,仔细地放在床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