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政业:“说。”
“简老师还说,让我赶路的时候尽量开着车内阅读灯。”冯景合计了一下了,“老大,简老师不会以为你怕黑吧?他咋想的啊?”
周政业攥着围巾,闭上了眼:“嗯,我以后就是怕黑。”
冯景:“……?”
*
写生最后一天,学生们意犹未尽,懊恼时间飞逝,抱怨几乎没动的假期作业。
简初词催促他们收拾行李,个人垃圾全部带走。
一切收整完毕,学生们三五凑堆,边聊天边等车校车来接。
到了约定时间,大巴车没来,一辆黑色商务车停在了路边。
孩子们纷纷眺去。
“哇,谁家长过来接了。”
“不是专门说不让接嘛。”
“别是我爸,烦死了。”
“我也不想跟我爸回去。”
众目睽睽下,穿黑色大衣的男人拉开车门,远远从路边走来。
“这爹有点年轻呀。”
“啧,好像还挺帅。”
“哥哥或者小叔吧。”
“感觉他有点眼熟。”
“我也觉得,谁家长来着。”
学生们热烈讨论,简初词本该制止。此时此刻,他却因紧张而出现躯体化反应,四肢动不了、嘴巴也张不开。
话题仍然集中,只有被讨论者异常镇定,迈着步子,站在了简初词面前。
这位“家长”丝毫不在意目光,自然接走了他的行李箱。
讨论又激烈了点,简初词身体还僵着,机械性往其他老师那转。
后者们识趣挥手:“先走吧,这儿有我们呢。”
周政业转动行李箱,并牵上了简初词的手,十指相扣,按在掌心。
简初词低头往前走,脚下有轱辘的摩擦,身后是抵挡不住的尖叫。
“哇啊啊啊了啊啊啊!”
“是简老师的家属耶!”
“师爹好帅啊啊啊啊!”
“好甜嗑到了呜呜!”
车开出去几百米了,简初词还觉得有人敲他后脑勺,贴他耳边尖叫,想往手心塞喜糖。
他余光扫到驾驶位,罪魁祸首毫无表示,看起来心情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