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家后院。
关老夫人正在房里和女儿说话。
薛绵绵孤零零跪在院子里,恳求道:“婆母,我和昭昭约好了今夜上街看灯,您就放我出去吧!我只出去一个时辰,很快就会回来的!”
关老夫人刻薄地翻了个白眼,压抑着声音咒骂:“不要脸的玩意儿!若非原哥儿求情,我们家早休了她了!不好好在家反省思过,还想出门丢人现眼,亏薛家还是名门望族,连女儿都教不好!”
关淑一边打络子,一边笑道:“都说婆母如娘,她娘没教好她,母亲您好好教不就是了?依我看,您还是罚得轻了,每日在祠堂跪三个时辰算什么,就得跪上五个时辰才行!”
关老夫人爱怜地摸了摸她的头:“夜里打什么络子,仔细伤了眼睛。”
“今夜是七夕嘛。”关淑害羞一笑,“听说七夕夜里打的络子就像是月老的红绳,将来送人的时候,能让对方一举喜欢上自己……”
“你呀!叫你嫂子进来伺候你茶水吧。”
“母亲,这不好吧?她毕竟是薛尚书的掌上明珠……”
“她爹娘都回了老家,京城里就只有她阿兄,她偏又和她阿兄闹出那般丑闻,她怎敢再去告状?你就放心使唤她吧,新媳妇就得好好磋磨。”
关老夫人说着,吩咐嬷嬷把薛绵绵叫进来。
薛绵绵脚步蹒跚,小脸上全是泪。
一进门,她就乞求道:“婆母,求您让我出府吧,昭昭她还等着——”
“住嘴!”关老夫人不悦,“你如今是我关家的媳妇,不好好留在府里侍奉公婆和小姑子,成日里和外人打什么交道?!你就该和从前的朋友断绝关系!”
“我——”
“我什么我?!还不快给你小姑子斟茶?!”
见薛绵绵杵在那里不动,一个老嬷嬷上前狠狠拧了她一把。
薛绵绵疼的瞬间哭出声,只得哽咽着去给关淑斟茶。
关淑还没喝上呢,只听得外面陡然传来一声巨响。
关淑惊得一个哆嗦,茶水都泼出去半盏。
关老夫人拄着拐杖站起身,又怕又怒,厉声道:“外面这是在闹什么?!”
一个嬷嬷见鬼似的闯进来:“老夫人,大事不好了!昭宁郡主来了!她……她把咱家们拆了!”
说着话,沈银翎很快闯进内院。
“昭昭!”
薛绵绵惊喜,正要跑过去,却被老嬷嬷拽住胳膊,警告道:“少夫人还在立规矩呢!”
关老夫人不悦道:“昭宁郡主好大的胆子!”
微雨脆声:“老夫人既然知道我家主子是太上皇亲封的郡主,为何还要让她从后门进?须知郡主视为从一品,便是关侍郎见着我家郡主也要行礼,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
关老夫人气得抖。
她早前许多年就听说沈银翎在京城颇有嚣张之名,没想到这都成了罪臣之女、当了别人的妾,却还如此张扬跋扈!
“关老夫人。”沈银翎轻摇团扇,“今夜七夕,我来请绵绵出去看花灯。”
她扫了一眼屋中景象,对薛绵绵的处境已是了如指掌。
她微微一笑:“自然,绵绵若是抽不出空、离不得府,我也可以请人把街上的花灯都搬进贵府,在贵府陪绵绵赏灯。”
关老夫人表情抽搐。
在他们家赏灯,怎么,他们关家是菜市场吗?!
沈银翎见她如此,朝海棠递了个眼神。
海棠会意,上前搀扶住薛绵绵,往府外去了。
沈银翎却没有要走的意思,反倒在寝屋里慢条斯理地落座。
关老夫人和关淑对视一眼。
关老夫人试探:“郡主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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