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是赶集,陈虎今天一大早就来敲小两口门喊他们上山捡菌子。
上回菌子畅销,这回他们都背了只箩筐,只不过今天捡菌子时,却碰见了几个同村人,看来交通便利后,村民对做生意也跃跃欲试了。
人一多,菌子就更难找,他们只能往大山里再搜寻进去,直到下午回家,三个人勉勉强强捡了一箩筐。
在小祠堂摊晾菌子时,纪淙哲和林臻各自摆弄着自己的菌子,陈虎见他俩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就问“你俩还闹着呢?”
“没有。”
“没。”
俩人对视了一眼,又迅速扭开。
陈虎叹气道“你说你俩这样子,我还哪好意思让你们帮我卖菌子啊?”
林臻说“虎哥,你的我会帮你卖的。”
纪淙哲也说“虎哥,这是两码事,不耽误帮你卖菌子。”
“唉。”陈虎摇摇头“随便你们两个了,我都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了。”
第二天,俩人就把陈虎的菌子一人一半分了,今天林臻起的早,在纪淙哲还在刷牙时,他就已经背着箩筐准备出门了。
虽说俩人现在闹着,但这还是头一次去镇上,林臻先行一步,纪淙哲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便阴阳怪气挤兑了句“你怎么去镇上啊?别告诉我,你还会坐奸夫的车。”
林臻脚步顿了顿,纪淙哲看见他的背脊都僵硬了。
接着他冷冷抛下一句“跟你无关。”
半小时后,纪淙哲吃完早饭,他背着箩筐来到村口。
严岑的拖拉机已经拉过一拨人去镇上又回来了,碰上赶集,他一个上午可以来回拉好几拨人。
看见纪淙哲过来,他紧张地将他拉到一边小声询问“阿哲哥,你那天回去有没有事啊?”
“没事,我能有什么事。”纪淙哲顿了下,又问他“林臻是坐你的车走的吗?”
严岑点头“嗯,他是上一拨走的。”
纪淙哲不禁佩服起林臻了,在赚钱这个事情上,这小子还真是豁达,能屈能伸。
“那个阿哲哥,我跟林臻说过了。”严岑犹豫道。
“说过?”纪淙哲皱眉“你和他说什么了?”
“我说那天是我心情不好,你只是在安慰我。”严岑说着垂下眼,又小声补充了句“是我主动抱你的。”
“哦。”纪淙哲没细想三个男人之间解释这屁玩意做什么,他反倒挺关心林臻的态度,于是问严岑“那他说什么了?”
“他什么也没说,就点了个头。”
“嚯。”纪淙哲一下就笑了,这倒是挺符合那小子的风格。
严岑不安问“阿哲哥,有没有事啊?”
纪淙哲拍了拍他的肩“没事,走吧,再不去镇上,我的菌子都要坏了。”
林臻的速度还是挺快的,等纪淙哲抵达镇上时,看到他正收拾着箩筐离开,两夫妻在街上来了个擦身而过。
由于是一个人捡一个人卖,加上周围又多了几个卖菌的,纪淙哲今天来得稍晚了点,勉强把自己的四斤菌和跟林臻平分的陈虎的三斤菌给卖了,他揣好钱,背起箩筐去街头等严岑的拖拉机。
结果坐上严岑的拖拉机,半路上就下起了雨。
拖拉机没蓬,纪淙哲跟高山村的村民们淋得跟落汤鸡似的,纪淙哲下车后边骂倒霉边狂奔回家。
见纪淙哲这副样子,林臻就自觉地坐到门外廊檐下,给他腾出位置在屋里洗澡。
大概是昨天捡菌子,今天又淋了雨,纪淙哲人就有点不舒服了,甚至晚饭都没吃,就上楼去床上躺着了。
林臻吃过晚饭,看了眼纪淙哲冷冰冰的灶台,又抬眸看向二楼。
纠结几番后,他还是忍不住上了楼。
纪淙哲躺在床上,扯着一条床单盖在身上,双目紧闭,眉头微蹙,看样子还没睡,于是林臻推了下他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