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可真敢开口啊!
“崔霓的命还是值这些钱,再说那些官屯你们占了不知多少年,十万石不过九牛一毛。还是说你想跟我丁是丁,卯是卯地算?”
崔知遗思忖半晌,咽下这口窝囊气,“卑下明白了,十五日之内会把粮米都送到蓟州。”
梁俨闻言浅笑,留崔知遗坐下来喝杯茶,吃块点心,崔知遗却说还要回家侍奉母亲汤药,就不在府上叨扰了。
螺儿在门外站了许久,见崔知遗一脸阴郁离去,忍不住偷笑。
抱着礼单走进屋内给梁俨汇报,梁俨见她说得头头是道,笑问道:“丫头你什么时候学会管账了?”
他刚才不过是找个由头让螺儿出去。
“公子教我的。”螺儿昂起胸脯。
梁俨眼冒精光,“我想起来了,凤卿说你在碧澜岛还帮着看了一阵子私库的账,丫头,现在公子和秦管事不在,你可得把我的钱看好哦~”
“殿下放心,螺儿心里有数。”螺儿朝梁俨重重点了下头。
“不错不错,你身兼两职,该你给涨钱了。”
螺儿一听忙摆手:“殿下,我的月钱够多了,不能再要了。”
“要的要的,你做的事值得这些月钱。”
螺儿抿唇一笑,“那等下月我领了钱,公子和海月也到蓟州了,我请殿下和公子吃点心。”
说起海月,梁俨突然灵光一闪,“螺儿,海月应该也到蓟州了。我这几日忙,明日你买些大公子爱吃的,去陆副使府上看看大公子和海月,若陆炼不许就算了。”
螺儿连声应了。
正当蓟州忙碌非常之时,幽州也不得空闲。
崔知遗回到幽州府上,先是打了崔霓一顿,以消心中怨怒。
“好好的,打他做甚,你大哥就这一个儿子。”崔老夫人精神矍铄,将大孙子护在怀里抹眼泪。
“母亲,你还护着这孽障!广陵王是什么人,是什么人!这小兔崽子敢打他的脸,他老子不在了,我替他老子收拾他。”
崔霓心中不快,怒道:“他不过仗着是皇孙,魏庆走了,节度使的位置本该是我的,现在却好,又来个陆炼,我连副使都没得当了。”
崔知遗冷哼一声,道:“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妄小儿,你若不是崔家子,你能当上节度副使?”
崔霓咬了咬牙,无法反驳。
“你给我去祠堂跪三天,这三日你只有水喝,家中谁敢给崔霓送饭,谁就给我进祠堂陪他!”说罢,崔知遗扔掉手中木棍,一甩衣袖,去了正厅会客。
崔霁在门外等父亲教训堂哥,见父亲出来连忙请安。
这次父亲去见了广陵王,他也可以将心中所愿告诉父亲了。
“父亲,孩儿有一事相求。”
崔知遗见到出息的小儿子,火气消了大半,和颜悦色道:“什么事,这般郑重。”
“儿子今年及冠,我…我想父亲替我说一门亲事。”
崔知遗闻言,笑得摸胡子,他这小儿子冷静自持,打小不近女色,今日却主动说起亲事,看来是有了心仪之人。
阿霁从来省心,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求点什么,他这个做父亲的自然要满足。
“阿霁瞧上的小娘子自然是极好的,只要是身家清白的小娘子,家世差些,爹也给你做主了。”
“她出身高贵,儿子…怕配不上她。”
崔知遗听完来了精神,揽住儿子的肩膀,忙问是哪家闺秀。
“儿子想求娶安兴郡主。”
崔知遗闻言眼皮一跳,咽了口唾沫。
儿子你真是会选,广陵王的妹妹,文怀太子的嫡女,身份确实高贵。
崔知遗思忖半晌,笑道:“这事不慌,爹给你想办法。他镇州崔能娶到郡主,咱们幽州崔也行!”
“爹,你答应了!我还以为……”
崔知遗笑笑,摆手让儿子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