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吧。”
你默默把不服和嘴馋憋在心里。
景光现在平静得有些瘆人……或许你应该主动点,自己交代出来,这样还能争取获得从轻发落的机会。
你鼓起勇气,清了清嗓子。
“那个,其实,我昨天……”
然而被打断。
“我已经知道了。”
你一愣。
“诶?”
“你在东港码头跟人交手,结果两败俱伤。”他说,“从负伤的人数来看,你赢了。他们现在躺在医院病房,而你躺在家里,甚至当时逃脱后,还有力气自己取出身上的四颗子弹,顺利地驾车回来。”
你的表情呆滞:“我睡着后说梦话了?”
“我为你清理伤口时,你推开我的手,说呼噜走开。除了这句之外没有其他的。”
你安静了会儿,艰难开口:“景光,你这个样子,好像寺庙里闭眼盘佛珠的方丈……他们一般一开口就会语出惊人。”
诸伏景光始终在看你。
“因为就算你什么都没说,我也掌握了你一切?”他问,“枝和会感到不安吗?”
“还好吧,因为是景光你。”你无所谓地耸肩,把肩上的被子耸了下来。
他帮你把被子再次捻上去。
身上穿了全套睡衣的你在被窝底下捂得有些发汗,粘糊糊的不太舒服。你掀开了被子,仅留一个被角象征性地搭在腿上,换了个随意点的坐姿靠在床头。
你伸手一够,拿起旁边的水杯,咕噜几口喝光了。
诸伏景光从你手中接过空杯。
“蒙斯昨晚是和你一起出去,但并没与你一同回来。”
你说:“是我让他先走。”
诸伏景光沉默了下,问:“他还会不会回?”
“不会了,他也不想自己再莫名其妙被利用。”你想起了什么,告诉他,“走得比较匆忙,所以没留什么话,不过,那小孩一直很感谢你这几个月的伙食供应,着重夸赞了你煎的牛排和我买的黑胡椒汁。”
“……嗯。”
气氛正在逐渐缓和。你犹犹豫豫,想有些话还是自己开口最好。于是快速地打好腹稿之后,你偏头避开目光上的对视,吞吐地说:“我知道你被吓坏了,警官先生。所以,我一般不这么快出现在你们面前,毕竟就连我自己也觉得这些伤口的原始模样过于惊悚……不过我特意保护好了我的脸,贝尔摩德这两天都不在。”
你话音落下后,是一阵无人开口的静默。
你在静默声中听见他叹息。
直到半响过后,面前人才出声。
“我没有被这个吓坏,晋川先生。”他的声音听上去比平时低沉,语速放慢,尾音很轻。“吓坏我的是你。你突然不说话,闭上眼,怎么叫都叫不醒。这才是真正能吓坏我的事,你的伤口不算什么——不,你的伤口,也能吓到我。”诸伏景光的语气加重,强调那个「你的」。
“……”
你抿起嘴,低下头,小声说“对不起”。
“我不用你的道歉。”
他轻轻握起你手。你发现他的手有点凉。
“为什么不联系我,你的车被跟踪的那一整段路上,你都有时间给我打电话,或者让后来先跑掉的蒙斯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