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街头一家没什么客人的酒吧,橙黄色的灯光倾泻而下,吧台边正在播放英文歌单,欧美女歌手沙哑而性感的嗓音伴随抒情的曲调缓缓诉说年少情事。
“嗨,初次见,我看过你保留的成绩,枪法很不赖。”
一个穿着小吊带的女人踩着细跟高跟鞋,拿着酒杯走了过来,言谈自若地落座在了独自一人在吧台前喝酒的男人旁边。她晃了晃自己手里的酒杯,饶有趣味地问道:
“有女朋友吗?”
对方看都没看她一眼,喝了口自己的酒。
“我已婚了。”
一旁在擦拭玻璃杯的酒保早已识趣地站远,女人露出惊讶诧异的神色,目光落向男人的左手无名指。
手指上空空如也。
“哦?我怎么从没听说过,苏格兰威士忌是个有家室的人?”
“他在几年前被疾病带走,离开了我。”
像怕惊扰到什么人,他说话的声音变得很轻。修长而有力的手指温柔地抚摸过黑西装胸口的白色花瓣,眼睛里的深情好似破碎的玻璃渣,被杂糅进疼痛与思念交织的深海,在昏暗的酒吧灯光里像星火般无声无息地燃烧。
“但我永远爱他。”
本意搭讪的女人一愣,想说的话都卡在了嗓子里。
“……我很抱歉。”
——
没一会儿,负责吧台服务的酒保被其他同事叫走,吧台前只剩下一人。
另个人来了,坐到旁边,动作熟络地拿自己的酒杯与对方的轻碰了碰。
“真是奇怪,”他草草抿了口酒,表情看起来非常不解困惑地发问道,“我一个认识十多年的朋友病死了,我怎么半点消息都没有?”
诸伏景光泄气地白了他一眼。
“在旁边听着也不过来帮个忙。”
早在开始时就忍俊不禁的降谷零一扫刚刚装出来的困惑,直接哈哈大笑了两声,伸出手拍了拍幼驯染的肩膀后解释道:
“不是我不想帮,是我速度没她快,刚进来就看她朝你这过来。”
诸伏景光淡定地提醒他:“别笑这么大声,那女人还没走,我现在可是位刚回忆起沉痛往事的丈夫。虽然这里没什么人,保密性也强,但以防万一,不这么说怎么赶人走,换个其他借口就会被一直追问。”
“那家伙听了肯定不会乐意,哪有咒人死的。”降谷零用酒杯象征性掩饰自己回不去的嘴角,语气调侃地说,“而且你刚刚用的是‘他(kare)’,真糟糕,看来苏格兰已逝恋人的身份要被曝光了~”
被调侃的人从容不迫地用指甲尖敲击了杯壁。
“没关系,她属于北欧区行动组,这次来只是为了抓人,不会再有太多机会见面。再者,”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她日语不好。”
降谷零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就知道你做事向来滴水不漏,早摸清了对方底细。”
他仰了仰下巴,示意向在黑色的西装布料上非常显眼的小白花。
“怎么还提前准备好花瓣?”
“刚从一个追悼会上取走资料,没及时换下衣服。”
诸伏景光放下酒杯,将白花从胸前摘了下来,收进西装口袋里。他转头看向一旁喝酒的降谷零,问:“你怎么回了,心情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