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酱,这样偷偷出来真的没事吗?”
“没事,只是想来看一眼。”
“这么突然?”
“来检查下枝和有没有把我忘记。”
你开玩笑道:
“哎呀,是有太长时间没见,我都快要忘掉还有你这么个大活人——诶!”
“抱歉枝和,是我没控制好力度。”
突然被摁在沙发上的你吓了一跳。对方则已经缓缓俯下身,嘴上说着歉意的话,一双温柔的蓝眼睛却直勾勾的,盯得你头皮发麻,后知后觉才感受对方身上散发的阴沉黑暗的压迫感。
“没、我没事。”
你在突然变得低气压的氛围里不禁向后仰了一仰,避开彼此就快碰到一起的鼻尖。意识到自己刚才好像说错了话,你冲面前看不出是在生气还是在非常生气的人眨巴几下眼睛,露出几分讨好的笑脸,认错态度良好。
“景酱……”
叫的第一声,对方没什么反应,依旧板着脸看你。
嘛。
你悄咪咪地用两人刚刚相握过的手勾起对方的小拇指,轻轻晃了晃,将最后的尾音稍稍拉长:
“景酱啊~”
这一声就自然而然地软了下来,带上了曾经跟人撒娇时的久违调调,像踩在棉花上。你自己听着都起了身鸡皮疙瘩,但这不妨碍你使用得熟稔自如。
“别生气啦景酱,”你晃着他小指,用另只手比出个四举到太阳穴边,真诚地认错道,“我发誓我再也不乱说话了,真的没忘记,刚刚不就一下子便认出来了嘛?”
好在人家一直都吃你这套。
诸伏景光对你从来都有毫无底线的纵容和让步,只要撒个娇就能蒙混过关。
他又盯着你好一会儿,面上的表情便从冷峻转为了无奈,抬起手不轻不重地往你额头上敲了敲,然后在你的身旁坐下。
你挪了挪屁股,主动挨上去。
你们不约而同地选择待在黑夜的伪装色里,没有开灯。窗外清冷的月光与昏暗的路灯光线透过窗户玻璃和薄薄的纱帘,零星地散落进客厅,留下一地晦涩难懂却又亲密无间的暧昧。
“咦,景酱,你留胡子啦?”
你好奇地伸出手,摸了摸他下巴上的胡渣。
硬硬的,还有点扎手。
你又去碰人家头发。
“头发也被留长了一点点呢。”
诸伏景光换了个姿势,向面朝你的方向侧身,眼神柔和又专注地看着你,放任你的手在自己脸上乱摸。
你伸指头戳了戳他脸颊。
“嗯,比以前糙了。”
“这里长了颗痘痘。”
“这里也有一颗,不过已经瘪下去。”
“这里好像是瘦了,我记得以前这块骨头没像这么明显突出……哎呀,要有鱼尾纹了呀景酱。”
你像发现到新大陆,惊奇地凑近到右边的蓝眼睛前,用指腹描摹上眼尾的地方。
“这里这里,已经有一条很细很细的纹路了哦,另一边目前还没有——”
你的手被对方温柔地握住,拿了下来。
“好了枝和,看太认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