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上完了药,你缩在被窝里,才用带有鼻音的声音小声说:
“别生气了。”
“……”
对方放回急救箱后像往常一样坐回到你床前,静静地与眼神迷离涣散的你互相注视了好一会儿,才出声问你:
“我生什么气了?”
“不知道。”
你声音闷闷的。
“但你刚刚的样子就是我惹你生气后的样子,所以想让你不要生气了……景酱总是会忽然变得好可怕。”你对这人简直怂炸了好吗?
像是听出你最后一句话里的惧意,对方发出了声轻笑,按摩在你后颈的手也跟着颤了颤,说话的声音也很轻。
“我只是在想,我的枝和怎么总笨手笨脚,就算是在平地走路也能频频出事,以后是不是该拿个玻璃罩,像对待玫瑰花一样罩起来?”
“随便你。”
你无所谓地嘟囔了句,又摸索地抓住他放在你后颈上的手,粘粘糊糊地跟人撒娇:“那你就别生气啦好不好?”
被你扣住手的人没有给出答复,却又问你:
“枝和眼睛里的东西不取出来?”
话题被唐突转移,你也只能诚实地回答他:
“手抖。”你怕你现在去摘会戳瞎双目。
对方却起身。
“我来吧。”
“嗯嗯。”
反正这人也都知道了,这时候的拒绝只会收获到一对更凶的猫猫眼。
你乖乖地任由摆布,让人帮你取下眼睛里碍事的美瞳。
两边的美瞳都被取了、下后,你睡眼朦胧却还强撑着半睁眼。
“景酱。”你小声叫他。
“嗯?”
“你为什么会给一个看上去很麻烦的家伙面包?”
你总是会时不时的向对方问些乍一听很奇怪的问题。好在,对方也总是会不厌其烦地回答你。
这次也是。
“因为那人需要。”你听见他温柔地说。
“但那要是个大麻烦怎么办?会给你惹不少糟心事。”
“那我就会小心看好他。”青年的声线像在温水中浸泡过的琴弦,干净而柔软。“况且,他从来不是我的麻烦。”
“……谢谢。”
他什么也没说,伸出一只手轻轻拂至你眼前,为你遮挡住屋内橙黄色的微弱光芒,安抚你入眠。
“好了,现在快睡吧。”
你听到他这么说,于是就合上眼,也纵容了早已在体内积蓄成灾的睡意灌满你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可就在你即将被无孔不入的睡意拽入黑色梦境里之时,熟悉的气息悄无声息地将你包围,一抹温软印在你的左眼皮上,过了数秒才悄然离去。
“晚安。”
……
当天晚上,你没有看见被囚禁在梦境地牢里的庞然大物,而是做了个于大海有关的梦。魔。蝎。小。说。m。o。x。i。e。x。s。。&m。o。x。i。e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