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先暫時將它視為日記。」
他既沒有否認,也沒做肯定。
「據說羅塞爾大帝的,嗯,日記,是用他自己發明的秘密文字或者說符號書寫的?」奧黛麗聽其他貴族子弟提過這件事情,但從未真正見識,一時頗感好奇,發聲詢問。
「對。」阿爾傑簡單回答道,「有人認為那是一套獨有的神秘學符號,有人相信那是一種象形文字,但直到今天,依舊沒有人找到正確的解讀方式,至少在我知道的範圍內是這樣。」
說到後面,他側頭望向克萊恩,似乎想尋求某種肯定,又像是在懷疑什麼。
那是衍化過好幾代的文字,早不復最初的象形,按照你們的思路,怎麼可能解讀得出來……克萊恩情緒平和,暗自嗤笑了一聲。
至於當做神秘學符號來處理的說法,讓他瞬間想到了一些荒唐又好笑的場景:
一位穿黑色帶兜帽長袍的邪惡法師,挽起袖口,露出紋在胳膊上的、據說來自羅塞爾大帝遺留的、有神秘力量的符號,那是兩個青色的、碩大的簡體字:
「逗比!」
克萊恩嘴角緩慢上翹,心情愈發得不錯。
聽完「倒吊人」的描述,奧黛麗為難地說道:
「我們看不懂的符號或者文字……那我們怎麼在這裡轉述給您,愚者先生?或者說,寄到某個地方?」
這倒是個重要的問題……我現在還沒有能隱秘接收事物的渠道……克萊恩沒急著回答,交叉握住的雙手上,拇指分開又觸碰,觸碰又分開。
很快,他找到了一個思路:
既然我能根據本身想法,在這裡製造出神殿和桌椅,那可不可以讓別人把腦海內呈現的內容直接拓印出來?
試一試……
這時,奧黛麗和阿爾傑看見渾身籠罩濃郁灰霧的「愚者」先生緩緩坐直道:
「『正義』小姐,我們來做個嘗試,你想像一段文字,並給予迫切寫出來的情緒,嗯,你拿起旁邊的鋼筆,在紙張上進行書寫。」
克萊恩話音未落,奧黛麗就看見面前多了一張黃褐色的羊皮紙和一根暗紅色的鋼筆。
她疑惑又好奇地拿起鋼筆,按照吩咐,在腦海內想像出了羅塞爾大帝曾經寫過的一句詩歌:
「如果冬天來了,春天還會遠嗎?」(注1)
她審視完這段文字,拿起鋼筆,給予將它們全部呈現出來的想法。
克萊恩感受到了這種「情緒」,於是以「鋼筆」為媒介,做出引導。
奧黛麗剛落下鋼筆,就看見羊皮紙上多了一行單詞:
「如果冬天來了,春天還會遠嗎?」
「女神啊,這太神奇了!」奧黛麗驚訝出聲,滿是感慨。
接著,她有些恐懼地望向克萊恩:
「愚者先生,您能讀出我心裡的想法?」
「不,我只是一個引導者,簡化了你將單詞寫出來的流程,將它變成了拓印的方式,如果你本人不想不願意去『表達』,那將不會有任何痕迹呈現。」克萊恩用低沉的嗓音給予安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