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发的木簪被丢到了木制地板上,发出了清脆的碰撞声,纪云绯看着谢姻伸手懒懒地捋了捋散落的黑发,又对着她勾了勾手指,媚眼如丝:“阿绯帮我脱了它”
“先等等”纪云绯喉咙干涩的吓人,她动动手,散开了自己的头发,栗棕色的长发一瞬间倾泻至腰身。
她拉住了谢姻的手,引领着她一点点,将阻碍的屏障一点点褪去,直至只剩最原始的本我。
“现在还热吗?”她伸手揽紧了跨坐在自己腿上,双眼含情的人的腰,语气挑逗。
“嗯”身上的燥热感非但没有消退,反而愈演愈烈,昏沉的头脑即将剥夺谢姻思考的能力,残存的理智不断警告着她,这实在太过反常。
可是心里的声音不断重复着,想要眼前这个人的怜爱,想要被这个人占有,想要这个人的一切
爱,身体,全部
纪云绯是谢姻的所有物,只有她能觊觎
她的阿绯,她的阿绯
“哼嗯”被压倒的那刻,谢姻止不住地发出了一声轻哼,不是疼的,是火烧的,欲望的火焰。
床头摆着的玩偶不知什么时候,被通通扫落在地,只剩下一只小花狗玩偶还在床边缘半坠不坠,黑漆漆的纽扣眼却意外看得人有些莫名的胆寒。
纪云绯蹙了蹙眉,顾不上这只小花狗玩偶从哪来,又是谁,只觉得现在出现在自己眼前,除了谢姻以外的所有,都碍事的很。
于是她便挥了挥手将其打落在地,同其他玩偶一样。
碍事的家伙,都得下去。
一时之间,二人之间的气氛暧昧到了顶点,一室旖旎。
不知是谁先出了声,那因为情绪高涨而不自觉哼出的破碎弦音,引得人难免浮想联翩,脸红心跳。
没人注意到的玩偶堆里,小花狗玩偶脖间的黄色锦囊上闪过一丝暗芒。
那之前因为纪云绯手指伤口而沾染上的鲜红血迹,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点变浅,一点点缩小,直至消失殆尽。
那锦囊恢复了崭新的模样
“阿绯”似是耗尽了所有的力气,谢姻轻声喊着纪云绯的名字,轻轻怀抱住了她,实在粘人的过分。
“我在”纪云绯动作温柔,将其黏在额前的碎发绕在了耳后,低声回应。
她的视线不自觉落在了谢姻眼角,还泛着淡淡的泪光,让人不自觉心生怜惜。
本只属于傍晚的火烧云被大方送到了谢姻的脸上,所见之处一片赤色。
时间在流逝,本就不再过分喧闹的城市彻底寂静下来,万家灯火一盏接一盏熄灭。
唯余夜幕高垂。
但折磨着谢姻的那说不清道不明的难耐感始终没能平息。
反是愈烧愈热烈,似是不断被添柴的火堆,温暖过了火,便只剩下灼热、痛苦。
似是要将其燃烧殆尽。
“夜还很长”纪云绯低头,吻上了身下人的额头,语气轻柔,但实际行动却是一点没怠慢。
【夜还很长,我们慢慢来,姻姻】脑内闪过了记忆片段,顿时针扎般的刺痛感袭来,紧接着是一个个记忆碎片,幻灯片似不断放映。
【你名谢姻?那我便唤你姻姻莫要唤我小姐,唤我阿绯】
【我亦心悦你】
【你是蛇妖?你走罢,阿爹不会放过你的快走罢!】
【阿爹阿娘阿姊我全族都死尽了,你要我如何一个人苟活于世?你滚!我不想见你!此生此世,都莫要再让我见到你!】
【我最恨妖,尤其是蛇妖。】
眼前是身上华服变得残破的大小姐绝望怨恨的眼神,谢姻渐渐分不清是记忆还是现实了,她的身子不自觉颤抖起来:“不要不要阿绯”
“姻姻”纪云绯看着谢姻不断颤动的身子和眼角沁出的泪水,不自觉唤出声。而后似是感觉到谢姻的情绪转变,她停下了动作,将人怀抱住,轻抚着她的后背。
【你我从此两清,阿栀对我很好我们两情相悦】原本的世家大小姐此时身着粗布衣,牢牢牵起了另一个同样身着粗布衣,看起来有些土气的女生的手,看向她的眼里似乎带着些深意,但更多的,是满眼的冷漠。
说完这话,大小姐便不再看她,转而将视线投向了身边的人,那眼神,她很熟悉,是曾经专属于她的,足够温柔,足够缱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