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已经发现他们几个基本上是多人绑定活动,听赵寅城提到和孔侑争那些看似有条有理但其实极其随性的夺冠概率,成世宇不免奇怪问,“栋沅不跟你们参与?”
不应该啊,她记得姜栋沅也是个球迷,肯定也有倾向的球队吧。
听成世宇聊到这个赵寅城噗嗤就笑了,每当他俩聊到这个话题,姜栋沅就会以一种看幼稚园小孩打架的不屑目光注视他俩并不参与。
看上去似乎‘心理年龄’更大一些,但那只是因为姜栋沅被迫岁月静好,“栋沅他喜欢的国家队是荷兰队来着。”
成世宇哦哦应声,实际上似懂非懂,隐约好像记得橙衣军团有什么‘无冕之王’的称呼。说得好听,无冕之王、无冕之王,那不管多少次距离冠军多么近,本质上还是没有冠军。
“那他是觉得夺冠可能性不大所以不参与你俩的话题?”成世宇不太确定他的笑点是在哪里,“但是西班牙应该也没有夺冠过吧?”
其实某种意义上也算是夺过一次欧洲杯,这是几十年前的西班牙跟现在没什么关系,赵寅城也没有关心追溯那么远的历史,所以没有纠正成世宇这个认知。
至于为什么姜栋沅不参与,某种意义上还真让姐姐给猜对了,确实是因为这届荷兰夺冠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不、干脆就是毫无可能。
所以赵寅城先是一本正经点点头肯定了成世宇的猜测,待她脸上浮现出一些‘恍然大悟’,才悠悠然补充,“其实是因为荷兰队预选赛没有出线。”
根本没进这届世界杯,意不意外?
成世宇看着他眨眨眼睛,跟眼睛中满是笑意脸上写着恶作剧得逞的臭小子对视,反应过来到底是什么意思,好笑地挥着拳头教训拿她鲜有的‘无知’逗乐的臭弟弟。
可能是为了观看比赛的氛围,除了正餐和小吃拼盘外,酒水点的是店里的扎啤。
比赛还没开始,这家估计小有名气的店里不管是卡座还是吧台区都坐满了人,其中还有不少外国人,扎堆在吧台前方便盯着电视,时不时会听到意大利语传来。
在比赛尚未正式开始前,球场转播镜头在赛场内环视,最喜欢给那些打扮炫酷奇装异服的、又或者是身材火辣的美女镜头,每个被镜头锁定的人都会开心地冲着镜头方向挥舞着自己支持的球队国旗。
不过或许就是在镜头全场扫视中,哪怕戴着棒球帽遮掩也很明显的元彬一行人还是被认了出来。坐到球票对应座位上就明白了什么是视野良好的张栋健本来还在跟元彬聊天,感谢他临时找来的球票,在镜头过来时明星的职业素养已经让两人下意识对着镜头方向扬起了标志的笑容。
“哦,元彬前辈他们在现场呢。”赵寅城先是意外,但仔细想想首尔到大田的距离好像也并不意外,而且不是说这位前辈还在跟栋沅他们大老板约会呢嘛,就是不知道元彬身边没给镜头的女性是不是就是那位成世宇。
并不在现场而是在他身旁的成世宇本来正盯着小吃拼盘出神,冷不丁听到元彬的名字从赵寅城嘴巴里说出来,还有点儿经验不够丰富的一瞬紧张,“什么?”
“刚刚镜头里看到了元彬和张栋健,镜头已经过去了。”赵寅城解释了一下,比赛还没开始,比起观众席更乐于观察成世宇的赵寅城难免好奇,“在想什么那么专注,工作上的事?”
“没有只是刚刚不是聊到夺冠吗,我就在想在世界杯获奖牌的话,足球运动员能免除兵役吗?”
成世宇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想到这么冷僻的方向,可能是因为之前元彬申请研究生那段时间,两个人一起好好研究了一下国内正常途径免除兵役的几种方法?
最终结论就是除非元彬要挑战自我攻读一下博士,不然的话就算他考上了研究生,要不中途休学去服兵役、要不就因为学业合理延期等到毕业后去服兵役。
元彬表示读博可比要让他服役更可怕,还是不要考虑这么困难的实现方式了。
跟提到兵役神色大变的韩国男性不同,成世宇对这件事的严重性最开始不甚了解,但稍一调查就能发现其中的污糟龌龊,两年称为渡劫也不为过。
更别提元彬还有个令普通男人窥探欲与嫉妒叠满的知名艺人身份。
查了一番之后,成世宇是觉得与其延期或者免除兵役之后翻出来被国民唾骂,还不如找些办法把元彬办进文艺兵。
虽说人数有限固定十几人,理论上是一个现役文艺兵退役才能有新人补入,时机看上去很重要,但对成世宇来讲也比较好操作。
并不晓得成世宇发散思维想了那么多的赵寅城对运动员免除兵役还真有过了解,“团体比赛就是参赛全员都可以免除,但是一般都是赛事前三名才可以。”
好家伙,世界杯比赛进前三?赵寅城寻思,还是姐姐敢想。
等到比赛正式开始,赵寅城也就自然而然将注意力转到了电视比赛上面。只是他专心看球,对此兴趣不大也没人说话的成世宇玩了会儿手机难免无聊,谁叫这人非得跟她坐在一边的,百无聊赖干脆低头玩起他的手。
他的手温热,掌心位置有些粗糙,那是经常运动留下的痕迹。身高上算是巨人能够轻松将成世宇笼住,手掌同样能够将成世宇的手掌完全包裹,她低头摸着他的指尖,觉得有些有趣。
“喂,你在干嘛呢?”赵寅城被她的动作弄得有些痒痒,眼睛却依旧没有离开电视屏幕,小声问道,并一边直接扣住她作怪的手。
成世宇没有回答,很轻易挣脱继续捏着他的指尖,用实际行动表明自己在玩。
赵寅城无奈笑笑,也还是顺着她的意摊开手,有时候觉得成熟稳重,但有时候又幼稚可爱,还能怎么办呢?
他的注意力看似重新集中到比赛上,只是一场足球比赛最短九十分钟,二十多个人围绕一颗足球全场奔波可能也就那么两三分钟算是激动人心的高光时刻,赵寅城自然而然注意力渐渐从比赛转移到了她在自己掌心位置不断划动的指尖。
成世宇的力度拿捏不好,指尖划过时轻时重,让赵寅城只觉得自掌心位置向上蔓延到心脏处的阵阵酥麻,坐不太住地调整着坐姿,也不看球了,低头同她头顶相碰,“你在写什么?”
原本没有打算写什么,但或许可以尝试一下赵寅城的名字。
角落处的年轻男女在黏糊,却不影响球赛的快速推进。
只是本来互不干扰的属性复杂的球迷们逐渐随着韩国队过分的肢体动作和当值主裁判的屡次过度倾向性判决,使得餐酒吧中也隐隐有了些火药味。
尤其是在托蒂禁区被铲倒的明显点球,被主裁判判罚为托蒂假摔并将其罚下时,就连转播画面中也能听到呼啸般的嘘声,这还是在东道主方占据主场地理优势的情况下。
吧台位置的几个意大利人不知道是不是喝高了,已经有从球迷转为足球流氓的迹象。隔了一桌位置的成世宇的保镖十分职业,不关心球赛情况更关心老板安全,看样子就很想建议老板提前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