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说,她从来没变,变得是他自己。
烛茗是神秘的,他的家庭,他的经历,于外人而言都是未知,就他那样的性格,无论对他存有多少偏见,都太正常了。
没有人像他这般和烛茗接触过,没有人像他这般,彻彻底底,原原本本了解真正的烛茗。
烛茗之所以成为烛茗的始末,只有他知道。
“泉姐,以后别这样说了。”他揉了揉太阳穴,昨夜的少眠难免让他头疼,“我是心甘情愿被他影响的,他不好,我怎么会好?”
陈青泉目瞪口呆,她怎么也没想到,两个浮沉纵横了这么多年的艺人,谈场恋爱居然能谈出一种死心塌地的感觉。
“以前的事都让它过去吧,别放在心上了。烛茗他真的很好,比我们曾经以为的,要好很多。”
好到他倾尽所有所有,也不想片刻放手。
陈青泉怔怔地点头,眼见着蔺遥已经拂袖离开:“你去哪儿?”
“去找他,您先回吧。”
“哎等等!”蔺遥正要上车,被陈青泉喊住,“我才听说他这周末要带团队去团建,地址回头打听到了发你。人要是找不到,就去那儿堵吧!姐也没别的办法,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蔺遥眸光动了动,轻笑起来:“好,谢谢泉姐。”
到工作室门口,听说人已经离开了。蔺遥想了想,开车去了医院。
在纪老爷子的病房前被卢建忠拉上,唠了没两句就找了借口离开。
他们俩之间的矛盾,还是别让长辈知道了。
蔺遥脚下抹油,生怕被人精一般的卢叔看出端倪,在电梯间撞见了熟悉的人。
顾医生正靠着墙,眼里带着淡淡的笑意在手机屏幕上打字。
哦豁,恋爱的酸臭味!蔺遥鄙夷地看了一眼,恰好对上顾燃抬起的双眸。
工作间隙摸鱼被抓包并没有使得这位医生有任何尴尬。
他把手机往兜里一揣,按了一下电梯上行键。
顾燃和他差不多高,倾身时狭长的眼眸淡淡瞥向了自己,仿佛能看穿他的心情。
蔺遥有一瞬间的迟疑:“顾医生,冒昧问一句……算了,没事。”
他摇了摇头,转身走进下行的电梯里。
顾燃:“……?”
*
“他凭什么生气啊?我那么认真收拾了房间还做了饭,我都没生气呢,他生什么气啊?!你说我是不是有病,我又没做错,我干嘛这么怂,都不敢和他吵架啊?”
烛茗窝在自家床上,手机放在一边,在床上滚来滚去。
气急了又狠狠地双腿砸床。
“……兄嘚,这就是你大半夜不睡觉给我打电话的原因吗?老子明天有大夜戏要拍,你赔老子娇嫩无暇的皮肤啊?”
白偲的声音有着睡梦中被吵醒的怨气,无语地应着他。
“是不是兄弟?两肋插刀的时候摆在你面前呢,你就这么对我的吗?”
白偲叹了一口气,轻声说:“茗子,你变了。你以前从来不会轻易被人气到,气到就跟个炮仗似的怼回去了。你现在这样,特别像幼儿园受欺负回家哭委屈的小朋友。”
“滚你妈的小朋友。”烛茗啐他,“蔺遥和别人能一样吗?”
话音刚落,他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