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彪着虎狼之词,烛茗感觉有点热,连忙离蔺遥远了点,在书桌前当着主人的面大剌剌地坐下。他余光微扫,看见书桌上摆的几个相框,相框里是他的全家照,BM的获奖合影。
全家福很陈旧,像是小耳朵还在小学的时候照的。
那个时候这姑娘还拥有着一双清澈透亮的明眸。
“说起来,这个耳钉有什么意义吗?”他指着那张青涩的BM四人照,言笑晏晏的蔺迩从出道起就别着和现在一模一样的十字耳钉,“看上去怪离经叛道的,和你整个人的风格都不太一样。”
蔺遥靠在墙上,抱臂看他。
半晌,收回视线,仰头。
“是为了小耳朵戴的。”蔺遥说,“她刚看不见的时候,整个人神经都很敏感,精神状态不好,对声音的分辨能力也很差。”
“戴着这个耳钉,只要我蹲下来,她抬手就能摸到。”
“她一摸到就知道是我了。”
所以才会十年不换,从不离身。
烛茗抬手,指肚划过相框上那张英俊的脸,心底感慨万千。
不是爱好,不是兴趣,只是单纯的,因爱而生的习惯。
“不早了,我得把小耳朵送回家。”蔺遥看了一眼表,“我晚上有应酬回来得晚,你晚饭准备怎么解决?”
烛茗从照片上收回目光,起身:“没事儿,我和白偲约了晚饭,在四季人间,等下就过去。”
蔺遥顿住:“我晚上也在四季人间……一起走?”
“好。”
蔺迩人生二十年,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幸福。
哥哥开着车,副驾上坐着爱豆,车载音乐里放着爱豆新传来的音频,她紧紧抱着琥珀,生怕自己控制不住就在后座开始激动地打滚。
她虽然和烛茗单独相处了一段时间,但回过神只有羞愤,想把自己掐死。
蔺迩!你一大姑娘的矜持呢!
“到了,自己回还是我送你进去?”蔺遥把车停稳,转头问她。
蔺迩拍了拍琥珀:“放心哥,我不小了,有琥珀在足够,你少露脸就少些风险。”
“等一下,小耳朵。”
“诶!”她听见爱豆在叫她,准备下车的身型立马收回来,坐得笔直,“烛茗哥哥,怎么啦!”
“帮我个忙好不好?”烛茗柔声问。
她疯狂点头,点完头犹豫地问:“我……能帮你什么?”
蔺遥侧目,瞥见烛茗不知道从哪里撕了一堆纸片,捧在手里。
“你凭感觉随机挑几片给我,就算帮到我了。”烛茗转过去,牵起小耳朵的手放在纸片堆里。
小耳朵斟酌着,拿了六片,烛茗接过来,将剩下的纸片收起,抬手拍了拍蔺迩的脑袋:“谢啦,回去路上小心。”
蔺迩云里雾里地下了车,被琥珀牵着一路走回家,心里直纳闷。
她到底帮了爱豆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