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上面有一瓶水,陈调悄悄买的。”
“陈调喜欢把内裤晒在阳台最边上。”
“今晚陈调小声说了一句梦话,但我在他床前听了一夜。”
“陈调脱光了会是什么样的”
“在宿舍的浴室里装了监控,看陈调。”
“陈调在洗澡,我硬了,想操他。”
“陈调又和那个男人说话,他也会想操他吗。”
……
这些龚英随在学校里写下的话就已经变得不正常,后来他去国外,他的语言更加露骨疯狂。
“想他,要回去找他。”
“父亲的人说他怀孕了,是我的孩子……现在想操他。”
“照片上的他很漂亮。”
“我把陈调的屄给医生看了,医生似乎很惊讶。”
“想操他。”
“回去之后,要找个办法把他牢牢锁在身边。”
……
后来的笔记里,几乎找不到医生教予他的任何,全是些描写他低俗欲望的不堪入目的字眼。那天晚上,他并没有看完笔记本上的全部内容,只是在知道真相后冲动地捅了龚英随一刀。
在他冷静下来后,他特地冒险回到别墅,把这一整本笔记完完全全的复刻下来,包上儿童画的外壳,安安静静地让它躺在陈误书架的最高处。
他总会挑时间和陈误待在一起,翻开那本书,龚英随那些变态的行为,阴暗的思想就这么赤裸裸地陈列在自己眼前。每一次他都要强忍着恶心看下去,直到他把那本书里每一句话都记在脑子里,彻底看懂龚英随的内心,让他恐惧他就恐惧,让他怕他就怕,唯有这样,才能紧紧地把他掌握在手里。
如果说龚英随前半生的目的是做一个正常人,隐匿在人群中,那么他后半生的目的就是自己。
仅凭这一点,他就有底气让龚英随听自己的话。
抓着保险箱门的手指已经泛白,陈调把胸口郁结的闷气终于缓缓呼出,刚要把柜门关上,不经意间发现里面似乎还放着一页纸。
陈调一愣,这是什么。
他伸手把那页纸拿了出来。
一张普普通通的纸,上面是龚英随的笔迹写的一句话——
“我爱你。”
“哈……”陈调没忍住笑出声来,都到了这种时候,龚英随还想着用这种可笑的方式来讨好自己,不,更准确地说,是算计自己。他猜到自己会打开柜子,所以用这样的方式来提醒自己的愚蠢。
陈调的嘴角动了动,将手中的纸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
他一定没想到先被锁在别墅的人竟是他自己,现在看来,不知道是他愚蠢些还是自己更愚蠢些。
接下来几天,龚英随都很安分。
把他的手铐解开之后,他能在房间里自由走动,但不能出门,只能像狗似的乖乖留在卧室里等着陈调回家给他喂食。当然了,如果有时陈调出门久了,他就会不耐烦地弄出些动静,但并不是多么严重。
虽然不太能相信龚英随这么安分,倒是也在陈调意料之中。上次不小心被龚英随发现了破绽他就以为他还能完全控制住一切,什么都不担心了,舒服地享受自己给他安排的生活,甚至还想趁着这次机会剥开他的一切,将陈调敞开得更多。
陈调不禁又回想起上学时期,他躲着龚英随的那一次。
一开始,龚英随倒是很有耐心,在记事本里说着新鲜,想要看到他的另一面。但是后来呢,仅仅是一周不到而已,他就因为自己的疏远受不了了,疯得被母亲关进了禁闭室。陈调还记得那一次,是龚英随第一次产生想把自己锁起来的欲望。
那这一次呢,这一次,龚英随又能够忍耐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