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英随没忍住俯下身在陈调暖乎乎的颈侧深深吸了口,现在的陈调和陈误简直没什么区别,不,他比陈误乖得多了。
这让龚英随心软得一塌糊涂,想把陈调时刻兜在身上,抱在怀里。
龚英随一出门家里就安静下来了,什么声音都没有,这让陈调心里有些说不上来的恐慌,他闭上眼睛躺着,几分钟后又猛地睁开,他似乎听到了什么动静,警惕地朝着四周环顾了一圈。
是窗帘被风吹起来了。
他从床上起来,走到窗户旁把窗子关上,帘子也紧紧地关好,房间暗了些,他又去把灯都打开。把这些做好后,他才爬上床,抓起龚英随的枕头抱在怀里。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大概睡了有一个小时,陈调非但没有睡着,反而越睡越清醒了。枕头上的松木香太浓了,让他止不住地想起不好的事。
他睁开眼睛,站起身径直走到龚英随的书架前。
和之前一样,龚英随书架上的书几乎全是心理学相关。很奇怪,他知道龚英随学法,看这种书倒是没什么,但一整个书架都是这个,就有些不太对劲。
昨天龚英随的父亲打来的电话里,他说龚英随的病,那个时候龚英随侧开了身子,没有听见他父亲后面说的话,但自己听到了。
他说的是,“你也清楚自己的病,没控制好会伤害到别人。”
当时他问龚英随,龚英随却说,是胃病。
为什么要说谎。
到底是什么病,居然会伤害到别人。看着书架上的这些东西,陈调很难不往那个方向想。
除了心理问题,他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会伤害到别人而不是自己的病了。
陈调伸手从书架上拿下一本书,他随意翻了翻,在某一页停住。那个地方缺了好几页,被人撕下来的,内缘出还不太平整。他翻到目录,那一章也被黑笔画的黑压压的,看不清原来的字样。
撕的是什么?被放到哪了?
陈调心里的疑虑愈发厚重,转头不经意间瞥到了角落里的保险箱。从来到公寓的第一天,他就注意到这个保险箱了,是一款老式的保险箱,密码锁的那种。看上去有很长的使用时间了,表皮都有磨损,不知道什么原因仍旧是留着没换。
他静静地盯着那保险柜。在他的观念里,即使是结婚了,双方也该有个人空间,龚英随从没有和他提起这个柜子,说明他并不是很想让自己知道里面的东西。
陈调有些犹豫,最终还是走上前去蹲在保险柜前。
能不能打开都还说不定呢。
他先试了自己的生日,不是。
然后是龚英随的生日,也不是。
俩人的结婚纪念日,不是。
龚英随母亲的忌日,不是……
他几乎把龚英随所有会用到的纪念日和他用过的其他设备密码都试了一遍,一个都不对。
该庆幸这是旧款,不然弄错这么多次早被锁了。
他叹了口气,没打算再研究里面是什么,正准备起身的时候,他突然闻到那股熟悉的松木香,应该是自己在抱着龚英随的枕头睡了好久沾上了,因为上面的味道和睡衣原有的洗衣液味混在一起,之前一直没闻到。
他没多想,下一秒却猛地顿住了。
他想起了一件事。
他在小巷里第一次被强奸的时候,他也闻见过这味道。
陈调喘了口气,时间都过去了这么久,是自己记错了也不一定。但他的手却伸出来,在密码盘上转动——
20450914
这是他被强奸的日期。
“嘀——”保险柜发出老旧的解锁声。
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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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龚狗个机会,再苟活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