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的,我也不知情。但既然是主上的意思,你我只能遵守。从即日起,让在外的兄弟都小心些,办完了手上的差事,暂且都回来。”
“行。”左清清也不多话,二人当即一拍即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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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路,他们只顾着策马赶路,就连马都跑死了一匹。
无法,贺长情只能弃了小道,改走官道,在马贩子那儿另挑了两匹高大健壮的骏马。
“哎呀姑娘,你这马可是匹好马啊。”马贩子搓了搓手,在得到贺长情的应允后,才敢上手摸了摸,“怎么要买小的这里的?我们这是矮子里挑高个儿,实在没有能比得上您这一匹的。”
“马再好,路跑远了时候久了,也是后继乏力。何苦再害了它的性命。”早在自己那匹马死在了荒野丛林里的时候,贺长情便动了找个好人家代为照管的心思。
只是找了许久,居然愣是没能在一路上找到个合适的,费了许多劲,偏偏绕到了官道上,才算是找到了个合心意的。
“这袋银子你且收下。若一月之内我还没来,麻烦你再替它寻个好主吧。”贺长情依依不舍地最后顺了顺那马脖子上的鬃毛,才又转身看向祝允,“赶路要紧,我们走吧。”
“姑娘,公子慢走啊。”马贩子将两袋银子紧紧地捂在怀间,脸上快笑成了一朵花。
二人一齐翻身上马,扬起马鞭来就要出发,恰恰也是此时,身后空荡的林间却好像传来了一连串的马蹄声。
“等等,先别动。”贺长情骑在马上,侧耳细听着身后的动静。
这阵仗,可绝不是十几个人或是一伙商队人马能发出来的啊。听声音之响,声势浩大。听声音之齐整,行进不徐不疾,显然是训练有素。
怕不是什么军队。从他们身后的方向赶来,难道也是京都来的?
“阿允,先下马。”贺长情和祝允急急忙忙地将马牵了回去,二人暂时躲在了院子里。
好在这院落实是宽敞,马厩远在一旁,马匹虽时而嘶鸣时而咀嚼着干草,但听来却并不觉得烦扰。
更何况,她如今还不想暴露行踪,藏身在这里又何尝不是一种上苍助力呢。
便见过了半晌,官道上远远行来一队人马。
为首的一个个都骑着高头大马,全副武装的盔甲在白日的阳光下泛着晃眼的光泽,一个个神情严肃,除了行路与衣料摩擦的声音,居然再没听到别的声响。
但见几面被风吹得上下翻飞的红底旌旗上,一个个龙飞凤舞的“袁”字冲撞进了视线当中。
是镇国大将军袁成志?他们怎么会出现在此?
稍一思忖,贺长情便也想到了其中关窍。无论顾清川变节一事的实情究竟为何,顾家军都是不敌对方的了,那么圣上一定会再派人赶至云崖平定叛乱。
而纵观朝廷内外,如今是再也找不出除了袁成志外的第二个人选了。想来她这是,一路抄近道又快马加鞭,反而走在了大部队前头?
算日子,约莫着这镇国大将军和她是前后脚离的京。这个梁淮易可真成,非要等到火烧眉毛了,真的没法子可用才肯再急匆匆派人吗?
贺长情的身形在院中蹲得更低,回首冲身旁的祝允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虽说袁成志行军定然不会还心细如发地时时注意着周遭,但她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的好。
二人相携着蹲在一处,只留了一双眼睛观察着外面。
“将军,我们要不要歇歇脚?这天色看着可不大好,乌云越聚越厚,瞧着怕是要打雷下雨。”
可是偏生有好事者要与她作对。贺长情听了这话一个心急,连指甲掐进了祝允的掌心之中都不曾发觉。
不过后者一向都不抗拒与她的接触,别说是无意把指甲掐进了手心里,就算是要拿蘸了盐水的鞭子抽他,他都不会吭上一声。
祝允干脆反手握紧了贺长情微凉的指尖,意在通过这种方式使得她能放松下来。
祝允的这一握,倒是令贺长情福至心灵,忽然想到了她在情急之下只记得让他二人掩藏好自身,但是却忘了就在他们的身边还有一个马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