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沉！你审犯人呢！”明央一巴掌甩过去，闻沉的脸上留下了指甲划痕的红印子。
清隽冷白的脸庞上红印子像是雪地里的梅，格外突兀，明央心虚得把手往后藏。
闻沉捉住明央到处躲藏的手，“你又留指甲了？我不是说演员最好不要把指甲涂得花里胡哨。”
明央粉嫩纤细的手被闻沉捏得发红，闻沉手刚一放松力道，手里紧握着的柔软“xiu”一下就跑了。
“我留了，怎么了！”
明央早就想好了对策，“我又没戏拍，谁当演员有我这么可怜憋屈的？一堆人骂我狐狸精，我还不能骂回去。
大半年都没戏拍呜呜呜呜都怪你，我跟着你三年勤勤恳恳，都没什么知名度，再这样下去都娱乐圈查无此人了。”
“人家赵眠眠都演上女主角了，我还不温不火的。”明央委屈得蹙眉，眼睫毛一颤一颤的，像是要哭了似的，“那我不得想想办法嘛，要是你能干，我至于还要上赶着求人么？”
闻沉沉默了。
他们家女明星在别的方面样样稀松，在拿捏他这一门功课上那叫一个炉火纯青。
要是放在演戏上，何愁不能大红大紫？
瞧瞧，现在还pua上了？委屈上了？
“演技怎么样？脾气好不好？能不能吃苦？你自己评价一下自己。”
明央闭了嘴，哑火了，她就不该提。
闻沉都不想说。
他在导演和制片人面前周旋，藏着掖着他们家女明星的本性，还得千方百计哄着她。
现在算是混个面熟的四五线，演得都是他精心挑选的和他们家女明星本质有点相似性的，让她好带入，才没给观众留下不好的印象。
演得但凡多一点，那就露馅儿了。
就算是有那演戏的本事，她也吃不了苦。质量有保障的剧组男女主演遭的罪可不少，他们家女明星可不是有演戏梦想的，只是想来娱乐圈出出风头。
是的，没错。
当时他是刚入行的经纪人，俩新人就这么凑到了一块，第一天这个没心眼儿的就半捂着嘴，眼睛亮得纯粹，偷偷跟他说，
“哎，闻沉。我的经纪人是吧，你以后要好好努力哟，我可是要当万人瞩目大明星的，所有人都会疯狂迷恋我。”
当时他想笑她的天真，但看着她的脸，忽然有点不确定，还真说不好。
她这张脸就算什么都不干，都会有人喜欢她的。
但娱乐圈没那么简单，走到观众能看到的荧幕前需要经历很多磨难。
尤其是容貌一般和格外突出的女艺人。
他不光要操心他们家女明星的事业和人身安全，还要管着她的吃喝拉撒生活方方面面，就差个仆人管家的名头了。所以，他还不够尽职尽责？
“好，就算是我能力有限，那所以你就去找林启阳了？你让他帮你做什么了？他怎么会放过你？”闻沉剖根究底。
他们家女明星歪门邪道上脑袋转得飞快，他要是不问，她指定就给糊弄过去。
等到被发现了，理直气壮地表示：你没问。
明央当然知道换一个经纪人她就没好日子过了，虽然整天嚷嚷着闻沉压榨她，但她的存款、房子都是闻沉带着她赚的。
入圈也没有很辛苦，不想干了太累就和闻沉磨来磨去，闻沉总会用一种舒服的方案满足她的。
听说有的经纪人还拉皮条，对比起来，闻沉对她不要好太多，除了总爱管着她。
所以面对闻沉，明央老老实实地说了。
说完，明央一脸求表扬，“我是不是很乖，哪里任性了，我都听你的话。”
闻沉：“…所以你把林启阳给爆了脑袋，踹了…？”果然他就不该松口气。
“嗯。”明央点头，“那是他心怀不轨嘛，又不怪我。”她鼓着腮帮子，无辜又温良。
事情已经发生，闻沉只得接受这烂摊子，反正不是一回两回了，不过是比之前捅的篓子稍微大了点，反正怎么都比他刚开始预想的要好太多。
闻沉的心情诡异地平复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