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男人们互相帮忙这种事情也不算太稀奇,在职业中学念书的时候,班里全是男生,一年到头也见不到几个女孩子,大家在宿舍里,偶尔也会有这种游戏,找点刺激,好玩罢了。
他虽然没尝试过,但也该见怪不怪了。
而此时替杜悠予做着这种事,听到男人在他耳畔色情意味十足的粗重喘息,居然还是受到了震撼。
不知怎么就心慌慌的,额头都出汗了,越来越紧张,感觉到杜悠予吹拂在他脖子上的温热气息,连寒毛都竖起来了。
终于感觉到压着自己的男人身体开始剧烈的动摇,而后手心里一阵湿热,钟理如释重负,长长吁了口气。
“怎么样,我说你一定可以的吧。”大功告成,钟理活动着发酸的手指,不无自豪。
“嗯…”杜悠予脸上激情过后的表情还没完全收拾好,微笑道:“谢谢你。”
两人仍然是迭在一起,脸也靠得近。杜悠予非常自然而然地,在他嘴唇上亲了一下。
钟理脑子里登时“嗡”地一声响,背都麻了,全身的寒毛统统立起,“刷”地一下推开杜悠予,翻身坐起。
“你干什么?”
杜悠予双手撑住身体,有些无辜:“我只是礼貌的感谢的吻…”
“…是吗?”钟理挠挠头,“…我先回去了。”
虽然只是帮了兄弟一个忙,心里却不太舒坦,实在是觉得怪怪的,只好匆匆落荒而逃。
这么一回之后,钟理又不敢跟杜悠予联系了,怕尴尬。帮人用手解决已经够限制级,末了还来个吻,他就是神经再粗也觉得有些越轨。
一开始还紧张地担心,要是杜悠予来找他的话,不知道要怎么响应才能自然又不伤和气。结果杜悠予也人间蒸发一般,消失得比他更彻底。
钟理反而不安起来。发了几条简讯过去,试探着要像以前那样聊天,杜悠予却是不冷不热,一副淡淡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口气。
这样一来钟理就更着急了,思来想去,自己也没有得罪杜悠予的地方,除了那天最后的过激反应。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个而伤了杜悠予的自尊心。
钟理最怕朋友之间有误会又不摊开来说明白,没两天就熬不住了,收工以后就急火火地冲去找杜悠予。
杜悠予也不邀请他到家里去,只约在外面的咖啡厅见面。这种突然生分了的感觉让钟理更难受。
钟理早早先到咖啡厅坐着等,杜悠予甚至还来迟了。
气质高雅的男人穿着开领的暗条纹毛衣,浅色长裤,还松松围了上衣同色的围巾,肤色胜雪,干净利落。
钟理藏不住话,也不管什么客套不客套,一等杜悠予坐下来,就直截了当地:“我是不是哪里得罪你了?”
杜悠予垂下眼睛:“没有。是我自己不好。”
“咱们说话别拐弯抹角的,”钟理沉不住气,“实话说,是不是我那天惹你不高兴了?”
“不是。”杜悠予微微一笑,“我绝不会对你生气。”
这么句不轻不重的话,却听得钟理心里一松,又一热。
“而且,其实得罪你的人是我吧。”
“咦?”
“我知道那天我们做得有点过分,所以你已经防着我了。与其让你觉得讨厌,不如我自己识相点不再打扰你。”
杜悠予说得诚恳,钟理一下子窘迫起来,挠挠头:“你想到哪去了,我可没防你什么。就是有点,呃,不太好意思。”
杜悠予笑笑:“你这么说我就安心了。但是,钟理,我们以后还是不要来往比较好。”
“啊?”
杜悠予微微皱着眉:“我也不瞒你,说实话,我现在对你有反应。这样下去,出于一些自私的原因…恐怕会对你造成困扰。”
钟理大概明白“困扰”的意思,头皮立刻一阵阵发麻,心下骇然,差点就要“刷”的站起身来。
但不忍心打击那白皙儒雅的男人,终究还是把屁股坐稳了,勉强镇定下来想想,杜悠予能对他如此坦白,已经难能可贵。
人家那么坦荡荡的光明磊落,他有什么好怕的,这样就被吓跑了,未免太没义气。
“没事的,我们是好兄弟,有什么能帮得上的,我一定会帮你。就算你发现自己是同志,也没什么大不了,我又不是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