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冷得哆嗦，他颤巍巍点烟，打了几次火才点上。
一直盯着这边的墓园管理小跑过来：“有没有公德心啊，这里不让抽烟！”
“第一次警告，第二次罚款！”
司机干巴巴笑道：“……我这就摁灭，不好意思啊，天冷，我取火暖暖。”
管理员没理他，扭头看向一旁的管家和坐在车里的老太太。
“盯你们半天了，来扫墓还是来等人的？”
苏老夫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外界发生的事一无所知。
管家说：“我们是来扫墓的，来扫何佩婧女士的墓，只是老夫人状态不太好，在这稍作休息。”
管理员一惊，何佩婧女士的墓，常年来都只有一个小姑娘来扫。
那姑娘嘴甜会来事，在这里上班的人大半都认识她。
前些时候来了个男的，现在又多了几个老的。
难不成是那小姑娘发了财，远亲都扑过来攀关系了？
俗话说得好，人穷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你们是何佩婧什么人？”管理员语气很冲，眼神审视。
管家蹙眉，这人什么态度。
她正要开口，车门忽然被推开，苏老夫人走了下来。
明显是刚哭过，眼眶发红，脸上也有干巴的泪痕，保养再好，也是上了年纪的人。
她扯唇露出一个友好的笑：“我是她丈夫的姐姐，之前有事没能过来探望……”
“人都死了，现在来探望又有什么意思？”管理员半点面子都不给，“你们这不是诚心让剩下的小黎伤心吗？”
“你们要是有良心，就自觉走远点，别打扰死者安息，更别去烦生者的生活！”
“人还在的时候各种理由来不了，等人死了才终于过来做戏，照我看，就你们这样的亲情，不要也罢！”
他呸了两声，是为苏黎鸣不平，也是替葬在上面的两代人觉得不值。
人在世的时候不走动，人都投胎了，再来往又有什么意思？
男人说完，压根不管自己会不会被投诉，扭头就朝着门卫室走去。
司机钻回了车里。
管家搀扶着老夫人，神色担忧：“您别听他胡说，我们都知道您是有苦衷的！”
老夫人这些年为了寻到亲人，费钱费力，还吃了不少苦。
常常夜里被噩梦惊醒，枕头都打湿了好几个，甚至一度失明到去看医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