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霆渊沉稳地点了点头,示意他带路。
一路畅通无阻,火堆旁,横七竖八躺着不少人,大多是孩子,面色蜡黄,嘴唇发紫,身上布满了暗红色的斑点,气息微弱。
一个三岁的男孩躺在床上,同样是满身的暗红色斑点。他呼吸急促,微弱的呻吟声如同蚊蝇般细小。
“孩子已经烧了三天三夜,普通的药草没有用……”刀一哽咽着解释,不敢再说下去。
闻霆渊仔细观察着孩子的症状。
更多孩子还在昏迷中,发出痛苦的呻吟;有些孩子则睁着空洞的眼睛,眼神涣散,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含糊不清的呓语,夜色火色交融,火热的红光之下,是被折磨不堪的百姓。
闻霆渊眉头紧皱,这病症来势汹汹,传播速度极快,若不及时控制,后果不堪设想。
走到一个孩子身边,蹲下身来。
孩子只有五六岁,面容枯槁,眼窝深陷,原本清澈的双眼此刻却蒙上了一层灰蒙蒙的薄雾。他的呼吸急促而浅薄,瘦骨嶙峋的小手不断地抓身上的红斑,微弱的声音如同蚊蝇般:“难……受……”
周围的刀家寨人目光齐刷刷地落在闻霆渊身上。
他们打量着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姿,俊美无双的面容,举手投足间流露出的贵气和沉稳,让他们仿佛抓住了黑暗中,唯一明亮的一根救命稻草。
“刀疤呢?”闻霆渊转头问刀一。
不等刀一回答,一个身材魁梧,脸上带着一道狰狞刀疤的男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他正是刀家寨的首领——刀疤。
“陆先生!”刀疤的声音沙哑而低沉,他走到闻霆渊面前,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求您救救寨子!救救这些孩子!”
紧接着,刀二哭着上前,也匍匐在闻霆渊脚边,声嘶力竭地哭喊着:“陆先生!求求您!救救我们!孩子……孩子有的只有三岁啊!”
刀疤和刀二的行为,更加证实贵气男人,是能够救他们的。
一个中年妇人,从人群中冲了出来,扑通一声跪在闻霆渊面前,泪流满面地哭喊道:“陆先生!求求您救救我的孩子!他…他还这么小……”
有了带头的,其他人也纷纷跪了下来,哭喊声、求救声响成一片:
“陆先生,救救我们的孩子吧!”
“求求您了,我们不能没有孩子啊!”
“公子,行行好!”
“救命!救命啊!”
“求贵人,救救孩子!”
“只要能救孩子,我们愿意付出一切!”
……
寨民跪倒一片。
一声一声悲泣、哀求声音混杂在一起,震耳欲聋。
刀疤抬起头,无助央求地盯着闻霆渊,眼中充满了期盼和恳求:“陆先生,我刀疤这辈子求过的人屈指可数,今天,我求您!只要您能救这些孩子,我刀疤这条命就是您的!”他重重地磕了一个头,额头鲜血淋漓。
刀疤的声音掷地有声,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他身后的寨民们也齐声高呼:“求陆先生救命!”
闻霆渊环视众人,眼前悲惨的一幕,心中难掩的疼痛。
“我会尽力。”眼神坚定而充满力量,沉声说道,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让人信服的力量,在嘈杂的夜色中格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