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绕过人行道上放着防车子穿过的杆子,一抬眼就顿在了原地。
路回看着就在几步之外背对着他的人影,白衬衫、黑色西裤,学生会的标配。
那么大一只,侧坐着花圃边缘,手好像还压在一只小猫身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手都把那只小猫完全包裹住了……
路回有点不确定地开口:“明照临?”
听到声音,对方一停,随后回头看了过来。
真是明照临。医生看了路回一眼,又看了明照临一眼。
他觉得他在这一刻好像明白了什么:“你来吧你来吧。”
他起身:“正好我去拿疫苗。”
路回接过了医生手里的碘伏和棉签,医生哼着小曲速度不慢地离开了诊室,他关上门后,还摇了摇头,感慨现在的年轻人啊。
他当年追他老婆时,也是这样,各种装可怜。
果然撒娇手段永不过时。
路回就在明照临面前坐下,明照临的拳头不自觉地更加紧了紧。
之前是演的,现在是真有点紧张。
路回微微倾身,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安全距离:“要是疼你就说。”
明照临的喉结滑动了下。
哪怕诊室里透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还混杂着各种苦涩的药味,这一刻他也还是嗅到了很浅淡的清香。
来自路回身上的,把所有属于医院的苦味全部压下,只剩下这一缕清浅的幽香。
勾着他的魂魄和思绪,整个人无论是什么,都被路回牢牢拴住了。
以至于带着碘伏的棉签抵在他的伤口时,明照临第一时间都没有反应。
路回稍稍抬眼:“疼吗?”
明照临终于回了点神:“…不。”
说着不,他的动作却避让了一下。
路回:“?”
明照临轻咳了声,垂着眼看着路回:“让老板给我上药,是不是不太好?”
路回确定不是自己弄疼了他,就放轻了动作继续给他擦碘伏:“没有什么不好的。”
但因为距离过近,说话间的吐息难免有一点擦过明照临的脖颈和锁骨那一块,不多,就那么一点点,若有若无的,不仔细注意根本觉察不到。
明照临却觉得这种感觉十分明显,像是直接拂过了他的神经末梢,痒得让他忍不住战栗,即便用力地掐住自己的掌心,也难以控制。
他就这么颤了下,惹得路回的动作又停了停:“疼?”
明照临这回真是实话实说:“不是……”
他无意识地用舌尖舔了下自己的尖牙:“有点痒。”
路回:“……?”
明照临说完,就有点后悔:“我没事,你用点力也行,也没那么怕疼。”
还是疼点好,能让他清醒点。
路回太路柔,就像是麻醉药,慢慢推入他的血液里,一点点将他的神经麻痹,是路柔的致命刀。
路回停了停。
明照临见他没有再动作,就偏回脑袋看向路回:“对不起…我是不是太麻烦了?”
路回倒不是生气,就是他觉得明照临这样才终于有点“少爷”的感觉了。
平时和他相处,抛开他那张脸看,感觉就像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孩子,不像明家的人。
路回说没有:“只是你抓你自己很用力。”
他示意了一下明照临握得青筋都暴起了的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