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回在心里叹了口气。
因为明照临现在的感情,全部系于他一人之上,等以后明照临好了…不知道他能不能顺利脱身啊。
吃蛋糕的时候还是点了蜡烛,蜡烛的光很弱,却依旧让明照临瑟缩了下,几乎是本能地往路回身边躲,甚至握住了路回的手。
被他猝不及防抓住时,路回只是停了下,就安抚地拍了拍他颤抖的手背:“明照临,没事的。”
见到他这样,华隐又不由红了眼眶,都想要把蜡烛吹灭了,还是明沧浪抓住了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心软。
他也心疼孩子,但他知道,珍珠是用蚌壳的肉磨出来的。
扎着刺的伤口,只有把刺拔出来,伤口才能愈合。
明照临把人抓得更紧,被蜡油滴过的痛感其实要他回忆已经很模糊了,但在看到点了火的蜡烛时,又觉得那种灼热的痛就在身体上烧着。
明照临按住了路回的手:“…你别碰。”
被蜡油烫到,会很痛。
路回不知道他是怎么了,以为是因为光源——资料上没说明照临怕点火的蜡烛:“好。”
他顺从道:“我不碰,你别担心。”
他又轻声跟明照临说:“你闭上眼睛,蜡烛点好了…你可以许生日愿望了。”
明照临却在烛火晕染出来的充满氛围感的橙光中垂眼对上了路回微偏过来的眼睛。
路回被他捕捉到视线、被他的目光笼罩,手指尖不自觉地蜷缩了下。
就听明照临低声问他:“能实现吗?”
敏锐地觉察到他可能会许什么愿望的路回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他甚至在这一霎那有点想要抽手。
但他克制住了自己的动作,勾起了唇,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现一样:“那可能要看你的愿望是什么了。”
路回开玩笑:“我小时候许愿最多的就是明天一睁眼天上掉钱在我家里,塞满一屋子的那种……也没见着实现。”
他找回自己的节奏,慢声:“生日愿望这种东西…比起实现与否,更像是一种希望和美好的期愿?”
明照临就被他哄得乖乖闭上了眼睛,许了生日愿望。
想跟路回在一起。
永远的那种。
他睁开眼的时候,还在想路回唱生日歌的声音好好听。
明照临的生日过去了一段时间后,暑假也来到了最热的时候,八月中的羊花市,简直不愧火城之称,路回每次去找明照临都得吃根老冰棍走。
他也跟明照临请了一次假。
倒不是因为太热了不想出门,而是路回那位朋友生日,喊了路回,路回不去不行。
听说他要去给别人过生日,明照临低垂下眉眼:“阿回,你朋友好多。”
路回确定自己只因为朋友请过一次假,就是这一次:“也没有。”
他跟明照临说:“就是几个而已。”
明照临却不说话了。
几个…两个是几个,九个也是几个。
“那我们后天见?”
路回说:“我到时候给你带好吃的来。”
明照临没说好不好,只是低声道:“我只有你一个朋友。”
路回耐心地继续跟他纠结这个问题:“等你以后也会有更多的朋友啦。”
明照临彻底没吭声了。
他想说他只要他一个,但他现在状态越来越好,也就越来越清楚有很多话他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