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回忙起来，又带着见新老板的心态快速收拾了一下自己，然后打开了门。
他本以为会看见一票人，或者再怎么样，明照临身边都会跟一个人，可没想到看到的，就只有明照临一个人。
没有穿西装，只是很日常的休闲服，但身上的压迫感却没有减弱多少。
也得亏是要比其他第二性别迟钝一点，不然路回在明照临微偏头把视线扫过来时，就多少要发毛不自觉后退。
但即便是这样，路回第一时间还是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明照临知道路回昨天回酒店后就去理发了，他也看过路回剪了头发的照片，很好看。有一瞬让他恍惚好像看见了十七岁的路回，但又要成熟很多了。
哪怕他做了准备，没了惊喜，现在和路回面对面，明照临还是不可避免地微顿了下，呼吸也跟着放轻。
平心而论，路回作为，在基因方面确实很难打过和，但他长得不像那么柔弱或漂亮，也不像那么充满临险和锋锐，他结合了二者，既完美凸显了他的第一性别，又不会偏向哪一端，而是站在天平中间。
而对于明照临来说，路回就是他见过长得最好的人，永远能够吸引他的视线。
“……二哥。”
两人之间诡异地安静了片刻，最终是路回先开口，他其实是不太适应这个称呼的，但他在让自己适应。他动了动唇，将明照临的思绪拉回来：“你吃早饭了吗？”
这个问题比“你怎么来了”“你怎么来这么早”这一类要好，对于明照临而言，会显得亲近很多。
而且……
明照临心情愉快了些。
路回在关心他。
明照临收起手机，直起身时，超S级的的基因优势显现出来，把一米八的路回都衬得有点“娇小”：“没有。”
明照临能够感受到自己胸腔里的心脏在狂跳，他抑制着自己想要往路回身上涌的信息素，看似寻常且平淡：“我订了餐厅，你应该会喜欢，一起吃吗？”
路回觉得，以明照临和他现在的契约关系，明照临其实是可以不用带那个问号的，但明照临询问他，会让他有一种被尊重了的感觉，也会……更加正视明照临的感情。
他不是什么娇滴滴、多愁善感，动不动伤春悲秋的人，他看得到明照临想要他的心，也自然看得到明照临对他的重视。
“好。”
路回点头，本想问一句明照临订的餐厅有没有着装要求，但一想跟明照临去吃饭，好像穿人字拖也不会被拦下来，于是笑了下就作罢。
他笑起来时也很好看。
明照临盯着路回，实在是没忍住，觉察不到的信息素悄悄攀附上他的身躯，萦绕着他，烈酒酝酿出甜味和依绻，要不是还是带着十足的占有欲和强势，都会让人怀疑是哪个散发出来的求欢讯息。
路回一无所知，只关上门跟上了明照临，他们进了电梯，明照临按了顶楼，还不忘与路回说：“餐厅就在这家酒店。”
路回其实不在意在哪，他只在意好好不吃，所以他点点头：“好。”
然后两人之间又安静了下来。
……到底还是有几分怪异的。
路回低垂着头，感受着明照临凝聚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心想。
沉默一直到他们到餐厅里，早就准备好的服务生将早茶上路，明照临用湿热的毛巾擦拭着自己的指尖，随意开口：“你今天去路家拿东西么？”
路回嗯了声：“我拿了东西后，就可以搬到你那去。”
他说着，咬了一口虾饺，被嫩滑的口感满足到微眯了一下眼。
果然还是国内的土壤好，他这七年吃的都是些什么糟糠。
明照临慢条斯理地搅拌了一下碗里的粥，眼帘却抬着，晦涩的眸光在路回的唇齿间扫过，最后还是不得不挪开目光。
他真的要花很大的精力，才能定住心神，不去干将人抄起来，让人坐在他腿上吃饭的事。
“……我陪你一起去。”
路回倒是没有意见，又是一声：“好。”
他不知道要说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和他签了那样奇怪契约的明照临，尤其明照临对于他而言，熟悉，但又无比陌生。他现在已经是努力表现得镇定了。
明照临也能觉察到那份藏着的尴尬，但他并不在意，只慢慢开启话题：“你之后想做什么工作？”
路回稍停。
能进行的工作很少，但明照临如果真的把他的纸面信息改成了后，他能做的事就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