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佐看似豪迈无脑,其保命本领却比谁都强。
他与尾崎红叶一样,都是前代首领还在时便当上了干部的前朝遗老。
与摆明态度与前代派切割的尾崎不同,大佐走的是左右逢源,谁也不得罪,谁也不在乎的路线。
虽然始终身着军装,但他看上去比谁都更油滑。什么?出来混黑你还想要名声?想要口碑?搞啥啊,你睡醒没!
钱、武器、人才、异能力者,大佐笑嘻嘻的接纳这一切、享受这一切。
按常理来讲,下一步他大约是该广积粮、缓称王,再去瞄一瞄森先生屁|股底下的那把座椅了吧?
但他没有。大佐无论是在前代时期,还是如今,都从未起过篡权登位的想法。他是个很贪婪也很堕落的老兵油子,但对任何一任首领来说,他都相当忠诚,也相当好用。
这就是大佐的存身之道。他总在得罪人,又从不把人得罪死。
真看不顺眼的——做掉就是了,干啥还要留个尾巴,等着人家崛起呢?是吧。
因此,当这样一位干部,突然对旗会有了兴趣、准备拉拢时,钢琴师率先想的不是自己等人做对了什么,而是做错了什么。
旗会是由他牵头成立的有为青年互助会,但其背后站着的,始终都是首领阁下。
按理说,旗会其实是根正苗黑的“森派”。
……大佐想拉拢旗会,如果不是他活得腻了准备挑衅首领,那就只有一个可能:首领准备抛弃旗会了。
这个结论兼简直匪夷所思。为什么呢?旗会的大家都很优秀、亦从未有人生出反心,这个结论并不合理。
就像那天的事一样不合理。
钢琴师,他是个很聪明的人。
某种意义上讲,他既有点像森,也有点像大佐。当他笑起来的时候,几乎没人能猜出他在思考什么。
而与两位前辈不同的是,钢琴师他相当的重感情。
他非常在乎中也,也非常在乎旗会的大家。
——怎么会变成这样呢?有时钢琴师也会因此诧异。
但他仔细思索后,似乎又只能得出一个怪异的结论。那就是:中原中也太特别了。
那孩子太特别了,像是一轮在夜空中猛放光芒的冷月,不知不觉便将他们吸引黏合到了一起。
明明是群性格、经历、理念都截然相同的一伙人,却又都被名为中原中也的月华吸引,在漆黑的夜色中彼此依偎。莫名其妙便成了必须同路的伙伴,甚至愿意为此付出生命。
总之,钢琴师心思细腻、又很在乎中也的情绪,这才率先发现了那些微妙的违和感。
那些莲仪也无可奈何,无法将之合理化的BUG。
比如:周年庆那天,中也为什么哭了?
记忆并不模糊。很多关键的节点全都历历在目。欢乐的情绪不必认真回忆,都令他想要微笑出声。
可是。
这依旧解释不了:他们到底做了什么?这必须是件大事吧?不然为何,那个又可爱又别扭的中也,会感动的语无伦次、甚至落泪呢?
一定是一件很重要的事。
【擦除此世与“荒霸吐”相关的一切研究事宜。只保留中原中也这个个体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