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雅是半夜醒来的。
他本来睡在沙发上,盖了一条毛毯,和抱枕挤在一起,结果现在不知道什么时候,毯子从身上滑落了。
他却并不觉得冷,粘稠的热意翻涌。风雅茫然地偏头,和地板上的抱枕对视。身上竟是热到有些汗湿了,睡衣打开,细密的薄汗在微光下反射出一层晶亮而迷乱的光,理智还没回来,胸口却在下意识地起伏着,从网住自己的热意中捕捉更多的氧气。
颈间的项圈在发热,他被激得打了个颤,眉间耸起。
诶……
风雅看见埋着头的太宰治毛茸茸的发顶,看见贴在他大腿内侧的脸颊,还看见水淋淋的舌尖上卷着什么,窸窸窣窣的水声灌入耳道。
大脑好像没有办法理解这种信息。
他大概是在做梦。
他软绵绵地“嗯”了一声,在梦里也想把地上的抱枕捞起来,可身体却不怎么听使唤,硬邦邦的骨骼发硬,连伸出手都懒。
大概过了几分钟。
也可能只是几十秒。
风雅猛地瞪大双眼:不对!
首领宰你在干什么啊——
他猛地想到之前项圈里面的说明书,说是如果复活过程里面收集到的能量不够多,对方可能会反过来掠夺,但是说明书里没说能量是那个、掠过是这个啊——
这时候想反抗已经来不及了。
风雅瞪大了双眼,心想首领宰一定失去了意识,要不然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太有伤风化了。
大腿的肌肉一抽一抽的,太阳穴似乎也在跳,风雅的大脑嘎嘣嘎嘣地运转,恍惚中想到首领宰年纪其实比他小了好几岁。方才睡前他给对方换上了自己的睡衣,套在首领宰身上是很宽松的。
脱去那件大衣,抛开那层滤镜,首领宰也不过是个成年没多久的青年,浑身上下都没多少肉。更是把大部分的精力都放在了同一件事上,以至于在别的地方其实比其他宰薄弱许多,甚至都不爱和其他宰拌嘴的,遑论这种口舌之争。
很生疏。
但越生疏,风雅的大脑也就越思考不能,他根本无法把首领宰和眼下的情况联系到一起,只要一想,就想要出来。
事实上。
他已经不行了。
……
直到第二天早晨,风雅都还有点麻木。他并没有得到充分的休息,累得不行。
几乎,哭出来了。
他捡起地上的抱枕,拍拍并不存在的灰,十分依赖地抱在怀里,整个人特别委屈。
系统可没说过能量缺口那么大啊……虽然晚上发生的事大部分都在产生愉悦能量,但是每次、每次只差一点点的时候,系统给的项圈就会开始收紧,汲取溢出来的能量,用作首领宰的复活大业。
于是他就这么半死不活的,持续了半个晚上。
简直是要了老命了。
完全就是剥夺了他本身的快乐。怪不得系统说复活是有代价的,原来代价在这里。
风雅抱紧了抱枕,身上难受得紧,到最后也没有变好,完全就是靠着自己的意志力冷静下去,才恢复到了正常。但不开这个口子还好,经历了昨晚上这么一档子事,他现在满脑子都是不对劲的内容,很想要找个笔记本,抒发自己的奇妙想法——他总得释放一下,要不然真得憋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