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雅把衣领最上面的一个扣子扣上。
怪冷的嘞。
他不知道自己在哪儿等比较合适,于是窝在外面的沙发上,捧着一杯红茶,单手压着书,盯着食之无味的文字发呆。
他反思了一下自己现在的灵魂,不像是能写出这种东西的人。这里完全没有他熟悉的感觉,整个房子里表现出主人在恋爱的地方几乎没有。
他甚至不觉得自己会谈恋爱。
“怎么坐在这儿?”
“嗯?”
思考骤然被打断。
风雅回头,却被握住了手腕,太宰治站在身后,整个人压下来:“手好凉。”
平心而论,太宰治这人的脸完全长在他的审美点上,看久了还是会有点心动。而且脸好像很小,细看也挑不出任何度瑕疵,眉眼精致,瞳色温柔,靠近的时候好像能装下他的全部。右手扣着他,袖口提上去一截,看得出来是有过锻炼的手臂,撑着薄薄的肌肉。
很干净的手臂,看不出什么痕迹。
风雅避开对视,有点弱气地吱了一句:“你怎么只穿了一件……”
“洗漱后自然要换上干净的衣服。”太宰治低声道,“我也想用更加干净的姿态面对你。”
风雅:“……”
理智告诉他这时候应该加个气泡音的滤镜。
后颈好像毛毛的,不过他这会儿不敢摸,害怕把鸡皮疙瘩都搓下来。
太宰治绕到前面,蹲下来,捏住风雅冰冷的脚踝,把挽起的裤脚给放下去。风雅低头看他的头顶,忽然觉得这个场景似曾相识。
他是不是做过类似的事儿?
可人怎么可能用上帝视角看到自己低下头呢?
略微的晃神已经够太宰治坐在他身边,风雅对亲密接触的抗拒倒是一般,但还是不喜欢有人挨着他。
“我们认识,是很久之前。”
风雅:“嗯。”
“那时候你还很小。”
风雅:养成。
“那不是一个很好的见面场景,之前咨询医生,他并不建议我提到当时的伤痛。”太宰治把重要的信息屏蔽了,“你当时向我求救了。”
“我无论如何无法忘记你当时的眼神。”
风雅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很不喜欢太宰治这种谜语人的话。
“从那时候开始,你的身体就不太好。近年来又有些恶化……前些日子你忽然晕了过去,醒来便记忆错乱了。”
风雅聚精会神地听,没注意到太宰治挨着他,眼神专注,把他的全部反应都观察进去,宛如盘踞在阴暗处的毒蛇。
“我没有照顾好你。”
“怎么能这样说呢?”风雅转过身,“您帮了我很多,不必这样自责的。”
“或许可以不用对我说敬语?”
风雅:“那我该如何称呼?旦那?”
……
黑时宰趴下去。
“我突然觉得失忆的一号也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