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猫宰睁大了眼睛。
到头来,害羞的反而是风雅了。他手足无措,眼神不知道往哪里放,只觉得脸上腾得发起热来:“拜托……请不要看……”
【黑时宰被风雅按在了更衣镜上。
那是一面能照出全身的更衣镜,很宽,随着躯体的动作而晃动起来。呼出的热气很快模糊了镜面,让人不至于看到自己的脸。可稍远一点的距离,便能看到风雅冷漠的表情。
后颈被捏住,腺体被抚摸的触感让人毛骨悚然,那是一种打破全部认知的感觉,说不上来是痛苦还是快乐。
如果风雅没有捞着他,他可能已经滑到地面上去了。】
黑时宰盯着屏幕,因为那时候他不够清醒,所以有些事情,他自己也不知道。
【兽性被激发出来,黑时宰本能想要去咬住什么。他张开唇,面前却只有光滑的镜面,和虚假的倒影。咬不到什么东西,只有舌尖吐露出来,在镜面上蹭弄着,把那虚幻的倒影弄得不堪起来,水淋淋一片。
“对,很需要抑制剂……”风雅冷淡的声音。
刚联系完酒店,低头,就看见黑时宰几乎和镜中人接吻的样子。他心里猛地一跳,闻不到信息素没有发情期的他,也觉得口腔干燥起来。佯装镇定地把黑时宰拉开,努力轻描淡写:“脏,等会漱个口吧。”】
好几只宰宰是第一次看见abo世界的恐怖之处,却也不忘对黑时宰投去某种目光,很惊奇他竟然能做出那种表情。
风雅都不敢看黑时宰的表情,如果有必杀名单,他大概已经站在了至高无上的第一名,立刻死刑的那种。他已经不用说对不起了,因为说了也没什么用,除了给自己挖个棺材坑,大概是没有什么事好做了。
风雅心里流泪猫猫头,表面上维持着一张死人脸,毫无表情。
因此他并没有发现,本应该格外羞耻的黑时宰把目光投了过来,带着一点探究。
——原来风雅那时候,也并非心如铁石。
黑时宰如是想。
他已经和风雅足够熟悉,能判断出来,那时候风雅绝对动了念,只是马上就被压下去了。仔细一看原来他真没想象中那么不可击破,那高高在上的、冷心冷情的样子,只是一种再拙劣不过的伪装。一号和他一样低劣,并非不能打败。
黑时宰觉得自己拿捏到了。
至于屏幕里正在播放的事……那是必要的牺牲。
戴止咬器被所有宰看见,只是为了试探风雅做出的必要牺牲而已……
黑时宰强行安慰了自己几秒,还是没忍住,很想把桌子掀开,狠狠掐住风雅。风雅那种多嘴会咬人的人才应该戴上止咬器——
【到了易感期,整个世界都变了。
世界变得更鲜艳,更容易受到情绪的影响。
在诊室里面,想把风雅按在窗上,去游乐园,想在摩天轮里咬人。
那些欲望太古怪,黑时宰只能保持沉默,减少思考。可视线总是晃到一号上,维持长久而隐秘的观察,就像是阴暗的蛇在窥伺猎物。
也像是可怜的小鱼儿咬住了钩。
他合情合理地借着补偿的名义和风雅住在一起,然后理所当然地要求对方满足他的一些小事儿,比如更换洗澡的沐浴露。其实黑时宰对这种事毫不在意,但麻烦一号是他的一种新乐子,他喜欢剥洋葱似的对一号提出很多无伤大雅的小要求。
唯独躺下的时候是静谧的,一号看起来不作妖了,他那点躁动不安的信息素也平静下来,感受着一点陌生的满足。
他只是随便问问,一号却忽然说了些不该说的。
“我是一个被刻意控制起来、沿着正常路线生长的存在。”风雅靠在床边,随口说着,“我没什么想要的,没什么值得追求。”
黑时宰那时候想了什么呢?
他其实乍然一惊,并没有想到这时候会聊这些,在那么一个放松的环境下。虽然他很想要知道风雅的一些事,可有那么一瞬间,他竟然觉得,如果什么都不说,就这样安静地蜷缩在一起取暖,也很好。说了反而就意味着,这轻松的气氛要沉下去了。
他好奇,却不在意风雅的过去究竟如何。只是把这当做一个趣味的输赢小游戏。
“你没有尝试过自杀吗?”黑时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