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雅感觉黑时宰生气了。
但是一时半会儿烧得厉害,没想明白他在生气什么。风雅觉得自己只是安慰了一下,没说错什么。
黑时宰用尖牙磨了磨他的手指,把指腹压下去一个凹坑,他身体是热的,眼神却冷下去,甚至可以说冒着点凶光。有那么一瞬间,风雅觉得自己成了一个猎物,马上要被尖刀剖开血肉。
他毫无抗拒,不如说是非常喜欢。风雅很喜欢太宰治有点攻击性的样子,喜欢他们专注于某件事而付出精力、短暂忘记虚无感的时候,哪怕有时候这些事不好,哪怕结束之后会迎来更加惨烈的悲剧。
他低劣,愚蠢,无法想象自己如何拯救对方,更不觉得自己可以做一个高高在上的拯救者。他只能笨拙地延长此刻的放纵,至少什么都不用想。至于之后如何寻找更有意义的事,让之后的自己去思考吧。
但是太生气还是不好,风雅主动拥上去,特别认真地再安慰了一遍:
“标记不了一定是我的问题。”
黑时宰听到了有什么东西崩断的声音,他的理智宣告下限了,一种被羞辱到的强烈愤怒感充斥着心脏,信息素狂暴地喷涌而出。
受不了了,把这人咬死算了。
他要让风雅闭嘴。
黑时宰咬下去,比之前更加用力,咬他的唇瓣,堵住他那些恼人的声音,又咬住他的喉结,牙齿研磨,听他发出更加软弱的、不那么讨厌的声音。
有时候他能感受到风雅想躲,但每次都来不及把人给控制住,风雅就自己遏制了自己的退缩,把自己打开,亲昵地邀请他继续标记。
黑时宰有些不喜欢他这样,他更想看到风雅自己的反应,而不是……
演的。
怎么会有人在这种时候,还在坚持扮演着什么。黑时宰总觉得风雅是割裂的,他有时候不用演也会流露出一些烫人的爱意,有时候却要刻意地演出一副很爱的样子,弄得人不知道他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
不论如何,很好吃。
甚至有些让人上瘾。
微咸的梅子味儿和酸涩的酒味混合在一起,黑时宰又咬了一次,本能知道该如何标记——咬住腺体,注入自己的信息素,用alpha更为强大、更有攻击性的信息素覆盖对方的。
……仍然没成功。
白皙的后颈被他咬了几次,汗津津的肌肤上泛着红,如绽开的红梅。腺体肿起来,被咬出了印子,都有些楚楚可怜了,但他的信息素就是没有办法注入到里面,完全留不下痕迹。
黑时宰呼吸了两下,大有一种今天必须做到的坚定感。
但风雅真不行了。
他顶不住了。
哪怕是自推,也不可以这样咬人。腺体被咬真的很疼,作为新生的组织,那里实在是太脆弱了。他都有点泪眼汪汪了,在黑时宰松口的时候默默往边上爬了一点,用被子把自己盖住,主打一个逃避。
黑时宰掀他被子,风雅就狠狠抓住,活像只退缩到壳里的蜗牛。
“你……”黑时宰更加恼怒,“我就知道你装的!”
可是就算爱意是装的,也不能装一半就躲起来吧!这是不是有些太不负责了!
黑时宰隔着被子去摇晃风雅,他现在自己也难受得不行,堵得慌。他看了一眼自己,忽然又不想要把风雅抓住来了,毕竟他本来只是想要看风雅狼狈的样子,并不想自己丢人的模样被对方看见。
黑时宰都觉得此时此刻的场景有些荒诞了。
“疼……”风雅闷闷地解释了一下,“后颈好疼的。”
黑时宰:“……”
这是他的错吗?好像真的是。
“是不是因为还没有了解abo世界的物种呀。”风雅用非常微弱的声音说,掀开一角被子,只能看见半张脸,带着一点欲语还休的胆怯表情,“你还要继续标记吗?要不……我们先去看一看如何标记的攻略,然后再试一回?”
黑时宰很久都没说话。
风雅闷久了,有点好奇黑时宰在做什么,于是重新打开被子,想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