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雅是死也不能把手机给人看的。
这就好比判死刑和公开展示浏览器记录,那他宁肯判死刑。
那里面装着太多不能给人看的东西,他很需要一点地方放置情感的发泄,于是除了偶尔找可可聊天,手机的相册、备忘录里也总是会放一些不可描述的东西。他考虑过电子产品被黑的可能性,但他也在努力学习反黑和黑入的事情了,实在不行还有可可帮忙。
加上每次副本时间都很短,他相信应该可以防住。
只是……风雅从来没有想过,有太宰治会主动要他手机。
黑时宰伸手要了两次,他都回避了,也说不出什么有理有据的回绝,只能保持沉默。毕竟他没办法对太宰治说出什么拒绝的话。
一直到回了酒店,他也维持着冷淡的表情。
到后面,黑时宰也不吭声了。
他站在电梯里,微不可查地瞥了一眼风雅的表情——他惹他生气了吗?
但是……生气就生气了,关他什么事。
猫猫宰的房间在十六楼,所以很快就告别了,而风雅的心乱得不行,竟是没发现黑时宰和他一同在二十三楼下了电梯。
临到门口,他才恍然看向背后,止停了那道亦步亦趋的身影:“走错楼层了?”
黑时宰:“……”
“我还不知道你和七号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风雅回过身,忽得靠近黑时宰,鼻尖嗅了嗅,“啊,还是闻不到什么特殊的味道……”
但是蛮好闻的,就是很干净的味道。
在副本里面,黑时宰不用去处理那些血腥的工作,不用接触尸体,也不用面对枪支和弹药。
“!”羽毛似的鼻息刚落到耳边,黑时宰立刻变成气鼓鼓的样子,很不喜欢风雅的忽然靠近,“你干什么!”
他原先还有些犹豫,对于自己上了二十三楼的不解,但现在只剩下大摇大摆的自然了,仿佛这里已经成为了他的地盘。他旋身掠过风雅,走到了前面,没多久就站定在风雅房间门口。
风雅甚至看着他按出了房间的密码。
这是一点都不装了。
他径直走到沙发旁,坐在扶手上,猛地一个后仰,后脑和上半身贴在了沙发上,足底离开了地面,柔韧的腰肢则悬空着。完全就是一只回家放松、捱长了身体的黑猫。
他用手遮着眼睛:“你说过的,要帮我度过易感期,做什么都行。”
“嗯。”
对于自己承诺过的事,风雅还是会做的。
“我想听你念睡前故事,你写的作品。”黑时宰轻飘飘地说。
风雅:“……你不如让我从这里跳下去。”
“我想听。”
“我想跳。”
过了两秒,黑时宰从沙发上支棱起来:“啊?你现在要哭给我看吗?”
风雅不吭声。
他垂眸,松了几颗扣子,把衬衫外的小马甲也脱了,走向浴室,关门的时候门板和墙壁“砰”得一撞。而后便是水声。
黑时宰想起风雅这家伙,是很容易掉鳄鱼眼泪的那种类型。而且每次掉鳄鱼眼泪都让人很不爽。可他还是产生了一种荒诞的感觉,只是稍微地折磨了一下,就受不了吗?虽然哭起来不难看,但这是否有点太脆弱了?
过了几分钟,他摸过去。
浴室门是推拉的,自然没有锁。
他把门拉开,刚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