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欢太宰治,可他不能说。
他想要让太宰治们过上更好一点的生活,可是不能说。
他偶尔会想要展现一下来自宰厨的、疯狂的爱意,但是不可以。
扮演、扮演、扮演……当短时间内的谎言叠得足够多,那么他自己还能从中找到那仅存的真实吗?他的尽头在那里,难道他有一瓶太宰魔药要消化吗——可是他为什么要消化这瓶魔药。
假如这个世界上有无数的平行世界,那凭什么,不能出现一个可以爱人的太宰治呢?他不想去用悲剧的思维揣测太宰,如果作为一个厨子,却不相信自推有能力走向幸福——那他还算得上全方位、无条件的爱吗?
“是。”风雅忽然坚定地说,“为什么那不可以被称之为爱?”
武侦宰也好似被什么卡了一下,他没有想到风雅的回答竟然是这样的,一点都没有避讳,明晃晃地说出了足够尖锐的话语。
也足够可笑。
高高在上的,独自一人的演绎,也可以被称之为爱吗?那未免太傲慢了一些。
一号确实比他们都更加不可理喻,也更加傲慢。
“你难道要说,你对我,也有爱?”武侦宰挑挑眉,唇角勾出一个轻佻的笑,想要继续嘲讽嘲讽。
“有的。”
武侦宰忽然收敛起了脸上的微笑,面无表情:“如果你觉得这样可以让我感到恶心,或者单纯就是想要挑衅我,大可不必。”
他向前几步,走到风雅跟前,俯身掐住了风雅的下巴尖:“你觉得我缺少爱的谎言吗?”
风雅微不可查地摇头。
掐着他的力度变大了。
“哈,原来不是傲慢,是可悲吗?”武侦宰用力到小臂都有点颤抖,“擅自把谎言当做真实,在欺骗他人前先骗过自己,真有意思啊,一号。”
“随你怎么想。”风雅好不容易说了一次自己的真实想法,终于是把连日来有些压抑的情绪释放出去了,他有些放松,放松下来便是疲惫,眉眼肉眼可见的倦怠,“至少我觉得我还不错。”
武侦宰不吭声了。
好像是拿这个奇怪的人没办法。
也可能是真的被气到沉默了。
“我在这儿休息一会儿可以吗?”风雅随口一问,“就算是我,也不喜欢在满是摄像头的房间里入眠。”
没得到回应,于是他自己窝入被炉中,长手长脚蜷缩成一团,用不太舒服的姿势睡觉。
昏昏沉沉。
他就这样睡着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风雅忽然感受到自己正在被什么东西拉扯着,迷迷糊糊一睁眼。面前是一只仍然没有睡着的武侦宰,他甚至没有换衣服,没有进行睡前洗漱,还穿着那身风衣。
眼神落在背后的墙壁上,钟表滴滴答答地旋转:
凌晨三点四十五分。
风雅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是老年人了,凌晨四点醒过来感觉自己要死掉。他除了睁着眼睛看武侦宰,试图用眼神攻击他这种扰人睡眠的行为,身上连一根骨头都不想动,随时可以闭上眼睛,重新回到睡眠状态。
被炉小小的,他蜷缩进去睡觉的时候,是窝成了一团,此时武侦宰把胳膊穿过他腋下,抓猫似得拖出来,便越拖越长,像是在拔一根柔软的面筋。
睡衣凌乱了不少,因为拉扯,布料堆积在了胸口,露出一截因为不想挣扎、塌成一块儿的腰,肚脐都快贴到地板上了。
风雅胡言乱语:“啊……你是觉得我不应该睡在这里吗……我滚,我这就滚……”然而他的手脚是完全没动,也就嘴上说说离开。
武侦宰把他抓起来扶正了。
风雅也还是软绵绵地想要找个地方坐下。
不远处就是沙发,他找到了目标,要躺过去:“给我五分钟让我醒醒,我保证滚出去……”
困喵扑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