魇梦仰头,刺激的日光几乎要让他流下眼泪,唇角上扬。在这个副本里他还觉得挺幸福的,能够久违地活在阳光下。没有鬼杀队,绝大部分人类都很普通,咒灵也很普通,连老板都不存在,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自由。
应该让大家都能感受到他的幸福才对。
术式·强制睡眠的细语。
“睡吧,睡吧。”他拥抱日光,“陷入甜蜜的梦境中吧。”
……
与此同时,盘星教的一处基地彻底沦陷,情报显示,有特级咒灵正在孕育,或是已经孕育而出。笼共数百普通人,被困在咒灵形成的结界里,生死不明。
“探明真相,尽可能多地救出普通人。”夜蛾向高专的学生们传达了任务。这两天实在是有些忙得焦头烂额,所有人都在连轴转,就连派来的交换生,也话都没说几句,就被安排了一大堆任务。
交换生们做任务很是古怪,明明是正常完成的结果,任务造成的各种损失也在合理的范畴内,报告圆滑。可夜蛾还是觉得不对劲。
只是没空去思考了。
“太宰,费奥多尔,你们两个去看看发生了什么。尽可能以自己的安危为重。”夜蛾揉着太阳穴,“那地方……算了。太宰的话,应该可以承受,要照顾好新同学啊。”
天五宰的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什么狗屎任务要和费奥多尔一起?他这两天已经充分贯穿了学弟七海建人的理念——咒术师就是狗屎。
“很巧。”费奥多尔偏头,眼眸微弯,含着一点笑意,他的脸庞无疑长得极好,虽然有一点思虑过重的黑眼圈,也有一点轻微的邪性,但莫名的神性冲淡了这些,让他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唱诗班的干净少年,“又见面了,太宰君。”
“……”
天五宰也摆出笑容。也许他和费奥多尔真的很有缘分吧,要不然在那么多的副本世界里,怎么会遇到自己曾经遇到的那只费佳。
“我已经和过去不一样了,费佳。”
费奥多尔只是带着笑看他。
他们还是得一起出任务,高专安排了车,两人被迫挤在后座,听人讲更加详细的情报。费奥多尔正常地坐着,天五宰却几乎把脸贴到镜子上,望着外面的风景发呆。
路上遇到了一个帐。他看了眼,似乎是其他的咒术师正在祓除咒灵。
天五宰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他玩着手机,给风雅发消息,并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织田作也如此,消息石沉大海,他获取不了任何来自他们的信息。
是不是有一段时间没有看见玛奇玛和魇梦了?
他知道他们正在做自己的任务,就像他也有个任务是祓除咒灵。可他的新同学们不是那么简单的人。天五宰曾经觉得自己和费奥多尔已经够邪恶的了,直到他看见玛奇码和魇梦,才知道有人可以变态得那么清奇。
很显然夜蛾的直觉没错,他们并不在乎普通人,甚至刻意把路边的一切都当做耗材使用,仿佛观察人类的悲剧,让他们很愉快似的。
……他曾经也这样。
费奥多尔忽然说:“要不要继续合作?”
天五宰神游。
“是在好奇同伴们的行为吗?”费奥多尔仿佛能读心似的,也看向窗的远方,“他们找到了几只咒灵,正在祓除。玛奇玛同学和魇梦同学对此很感兴趣呢,不知道那几只咒灵能否在他们构筑的囚笼里生存下来,应该是不能吧。”
天五宰只是懒洋洋地说:“谁和你是同伴。”
“太宰君,你现在与以前又有什么差别,仍然会为他人的事而困住自己。而且你还没有改变,不是吗?欣赏他人的痛苦、折磨,这些仍然会让你感到兴奋。你很聪明,远远可以做到更多,我会帮你,只有我会帮你。”
天五宰瞥了他一眼。重新遇到费奥多尔让他有些想吐,那些不好的回忆一并涌上来,让他有些无法呼吸。他不喜欢这样,不喜欢过去那些脆弱的记忆咬上来,也不能算是脆弱,他只是觉得恶心。
费佳只是想用一根细绳拴住大象而已,在他幼年起树下不可打破的印象,以后便可轻松地控制,哪怕拥有了碾死别人的力量,也不会去挣脱那根绳子。
可他不是被驯服的大象。
“我乐意。”天五宰回答,“而且我正玩得高兴呢,早就有新的玩弄对象了。”
目的地已经到了,他推开车门。
场地上已经布下了用来隔绝的“帐”,低咒力、无法拥有战斗能力的咒术界人员拥上来,为他们汇报。
“目前已经布下了半径二百米的帐,经确认,结界里存在一只特级咒灵的咒胎,以及三只以上的一级咒灵。被困人员共208人,大部分为参加一次祷告活动的外来人员,少部分为本地村民,生死不明。”情报员说着,擦了把汗,“实在抱歉,太宰同学,这任务本来应该等待更多的战斗人员前来解决,但现下实在抽不出人手。”
天五宰:“我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