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一个不起眼的选择会引发一连串阴差阳错的后果。无神论者称之为意外,有神论者称之为命运,而阿萨思称之为“有病”。
dna先生亲口告诉她:“电量即将告罄,可以请你为我充电吗?”
充电?
这还不简单,她的笼子哪哪儿都是电。
想在哪充就哪充,想充多少就多少,实在不行,她就把旋转球套在头上挨雷劈,保管dna先生能吃饱。
“电量告罄,再见了我的朋友,很高兴为你服务。”
为了不让dna先生挨饿,她火急火燎地起了一尾巴,直接把它抽进电网。
不料电网像纸糊,根本受不住她的一尾之力,沾上旋转球立马爆出一片白光和火花,没撑多久就歇了菜,连带着dna先生也嗝了屁。
她难以置信,几乎全知全能的小伙伴是个脆皮?
她无法接受,自己一尾巴把小伙伴抽没了?
为此,她窝在水池旁深刻反省,直到人类前来回收旋转球的“尸体”。
不过,他们没在第一时间维修电网,反而对她加大了麻醉剂量,再用大卡车把她运出旧区,投入到一个用钢筋混凝土塑造的牢笼里。
据说这是吴博士的意思,赶早不如赶巧,既然两只“资产”的体型都达标了,也是时候植入第一代追踪器了。
“它们还没有进入亚成年期,万一它们的体型进一步扩大,肌肉变得更紧实,那么提前植入的追踪器存在被肌肉组织夹碎的可能。要是碎片进入血管,富集于心脏和肾脏,这将对‘资产’造成无法挽回的伤害,也会增加我们的工作量。”
最重要的是,这也会让他们近七年的努力毁于一旦。
“博士说是‘初试’,第一次植入主要是为了看双方对追踪器的感受性和适应性怎么样。等它们进入亚成年,追踪器会再更换,但到了那时,微型炸弹也会植入。”
“微型炸弹?吴博士还真舍得,这两只可是他现阶段最杰出的作品了。”
行车半小时,入笼五分钟。装着她的大铁笼从卡车上顺坡而下,平稳落地,而她敬业地装睡,任是人类怎么检查都纹丝不动。
少顷,研究员开始集聚,他们拿着一个巴掌大的追踪器站在她身后,还伸出手抚摸她的后颈,似乎在找植入的位置。
后颈?
胆子可真大,她的后颈可不是块好地方。
常年在猎杀与被猎杀的搏斗中成长,她的后颈被沼泽鳄啃过,被食人虎咬过,也被成年河马狠狠撞击过。
或许,正是因为颈骨脆弱又致命,所以在后颈多次受创后,她的身体自发自动地开始进化,竟是沿着一整根脊椎催生出了大片龙刺,直至尾骨。其中,龙刺尤其以后颈的部位最坚硬,也更容易产生应激反应。
防御机制是身体本能中的本能,无论她是沉睡还是昏迷,它都会自动开启,完全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经验模式。
也就
是说,她控制不了——
果然,当大意的研究员摸上她的后颈,“危机感()”立刻在体内爆炸。
那一排乖顺服帖的龙刺瞬间变硬,像炸毛的刺猬一样张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扎穿了研究员的手,而这倒霉蛋缓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