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栖话音刚落,段星阁蓦然便有了动作——可却不是云栖设想中的动作。
他既没有俯身压下,也没有拽着云栖的手臂将他蓦然按在床上,而是突然起身,一言不发地坐在床头,拉开了床头的抽屉。
云栖第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仰面躺在床褥间有些说不出的迷茫,直到他看清楚抽屉内的东西,大脑才蓦然回神。
——抽屉里放着的是段星阁从家里带来的那件旗袍。
云栖眉心一跳——这分明是白天清醒时的他拿过来的,此刻的段星阁怎么会知道?
然而没等他思索清楚其中关隘,段星阁拿着衣服便压了上来。
云栖瞳孔骤缩,意识到段星阁的目的后,原本顺从的他蓦然耳根发烫,抬手就要挣扎。
可他时至现在才陡然发现两人之间体力的差距居然如此悬殊。
段星阁攥着他的手腕抬手就要把旗袍往他身上套,丝毫不顾那娇贵的真丝旗袍会不会他一个不小心撕碎掉。
然而梦魇状态下的段星阁不管,云栖却不能也不管,倘若真把那衣服撕碎了,第二天醒来段星阁虽然不会说什么,但肯定要情绪低落一阵子,毕竟是他心心念念这么久的衣服。
事实证明心软带来的后果是不可估量的,云栖在这上面吃了这么多苦头,最终却还是没能长记性。
这样投鼠忌器的心思使得云栖一个松懈间被人抓住了空子,掐着腰就要把旗袍往他身上套。
这下子云栖再想挣扎也不能了,段星阁的力气大的惊人,死死攥着他腰侧的手像是铁钳一样不可撼动,云栖只能像是人偶一样任人摆布。
而且这小子不知道在脑海中模拟了多少遍眼下的情况,云栖根本没怎么反应过来,旗袍便被结结实实地套在了他身上。
而后段星阁急促、粗暴的动作蓦然就顿住了,他好整以暇地坐直了身体,垂眸看着在自己身下细细颤抖的那个美人。
云栖胸口大片暴露在空气中,可再往上的布料却遮住了锁骨上的所有图案,只露出了那朵绽放最盛的蔷薇,和往日单单露出花蕊的蓦然截然相反。
段星阁不是没有看过云栖□□的样子,恰恰相反,那些年少时只敢妄想的画面在眼下现实中已经上演了无数次。
然而没有哪一次坦诚相待,像眼下这样,牡丹与蔷薇交相辉映,惊艳得不可思议。
云栖蓦然红了耳根,咬着牙伏在床上,拼命地遮住胸口。
可段星阁瞳孔发暗,手上的力度反而更大了,掰着他的肩膀硬生生将他“展开”。
云栖双手被人攥着举在头顶,随着呼吸,胸口不住地起伏。
旗袍那短款的下摆根本遮不住他的大腿,绰约间露着一大片白腻。
段星阁掐着他的腿微微用力,低头吻住了他的鬓边。
“云栖。”他如此大逆不道又亲昵地喊道,“你真美。”
没有任何狭昵,发自内心最直白的夸赞,在这种状态下说出来,云栖却比任何时刻都要羞耻。
意识昏沉之际,云栖的脑海中毫无征兆地浮现了一个想法——段星阁为什么能在梦魇状态下想起来旗袍的存在,这是不是说明,他真的已经开始痊愈了?
那些在岁月之间难以修复的暗疮,在短短两天的时间内便有了痊愈的迹象。
云栖闭了闭眼,任由泪珠顺着脸颊滑落。
痊愈了就好,这样的话“惩罚”的时候他就不用投鼠忌器了。
第二天一早,段星阁醒来后几乎用噤若寒蝉可以形容他的处境。
云栖精疲力尽地躺在床上,锁骨上的蔷薇怒放,带着殷红的吻痕,任谁看了都知道他经历了什么。
他的睡颜十分安稳,没了清醒时的气势后,此刻的他看起来脆弱,可怜甚至有些无助。
可段星阁却如临大敌一样,好似躺在床上的不是什么才被他采撷蹂躏过的美人,而是定时炸弹。
段星阁在云栖苏醒之前,先把两人昨晚的衣服拿起来洗了,像是什么田螺姑娘一样,任劳任怨的无比贤惠。
可从一堆衣服中找到那件几乎被折腾成破片的旗袍后,看着上面因为某种原因而没那么夺目的金丝绣纹,段星阁的耳根蓦然便红透了,纯情的和昨晚发疯的好似不是一个人。
由于这旗袍是金丝的,没办法用洗衣机机洗,段星阁回神后清了清嗓子,低头极其贤惠地用手搓了起来。
云栖睁眼时,看到的便是段星阁小心翼翼跪在床边的模样,那样子和昨晚那副疯狗似的模样判若两人。
云栖看了他三秒,眸色中还带着未去的水汽,在段星阁做贼心虚的目光中,他抬手点了点头段星阁的鼻子。
“哥哥”段星阁小心翼翼道。